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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1 / 2)

玉棺上流淌着月光,破碎的星辰又聚集在一起,组成朦胧模糊的面容。

瓷央整个人嵌在里面,好似不染世俗的精灵,一点都看不出她经历过多少苦楚,做过多么残忍的事。

夜陵闭了闭眼,嘶哑的声音带着血,滚出喉咙:“放了她,我跪。”

他是古老的种族中最尊贵的王,将威严看得比命还重,却在这一刻,为了一个异族女人,彻底舍弃了所谓的尊严。

鲛人们纷纷劝阻,跪在他面前,不停地磕着头:“王,不可以,你不能跪……”

权杖落在地上,荡开一圈又一圈水纹,水纹化作绳索,缠绕住鲛人们,将他们送进漩涡之中。

夜陵沉默不语,说他自欺欺人也好,怎样也罢,他实在没办法当着族人的面下跪。

对于夜陵的挣扎,楼折翡无动于衷,他也曾被逼迫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别说尊严了,上辈子的他想被人当成人来看待,都做不到。

今日他是故意折辱夜陵,一部分是因为落枫谷,一部分是因为瓷央。

眼下传言已经无法改变,修士之死都算在了落枫谷头上,鲛人在修真界犯下如此罪孽,使得落枫谷成为众矢之的,夜陵理应付出代价。

再者,楼折翡是想还瓷央一份情。

他是错误的、不应该存在的产物,代表着瓷央不幸人生的开始,无论瓷央抱有何等初心,最后她仍旧选择了生下自己。

楼折翡不喜欢欠别人情,他逼得夜陵一跪,也是为了让瓷央看清这位鲛王的真心。

瓷央心思重,夜陵又强势固执,两人就算相爱,也注定存在矛盾。

他送两人一程。

楼折翡将脸贴在姜白腰腹上,啧了声:“跟你在一起久了,我都变得心软了。”

搁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去多管闲事。

“不是因为受我的影响,阿翡本来就是心软的人。”姜白抚了抚他的长发,言之凿凿,“你原本就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

他语气笃定,楼折翡差点被说服,恍然间有种错觉,自己真是个好人。

直到短促的嗤声传入耳中,他才清醒过来。

鲛人们都被送走了,半空中的漩涡也消失了,只剩下夜陵一人。他一脸讽刺,好似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好人?

他身上繁复的法咒荡开幽蓝色的波纹,与权杖上散发的光交织融合,显得威严又肃穆。

在光晕的照耀下,夜陵的膝盖缓缓弯曲,重重地嗑在地上。

他背脊挺拔,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骄傲的气息,一点都看不出是在跪着。

权杖浮在半空之中,夜陵伸出手,锐利的指甲被映出冰寒的光。

传闻中,鲛人的指甲比猛兽还要锋利,轻轻一划就能撕开皮肉,这一点在老鸨的尸体上得到了清晰的验证。

鲛人身负鳞甲,刀枪不入,但他们自己的指甲却能轻而易举地划破皮肉。

胸膛被划出了长长的伤口,夜陵眉头都没皱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玉棺。

幽蓝色的血液从伤口上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没有红色的血看起来狰狞,但血腥气却十分浓重。

姜白皱了皱眉头,叹息出声。

楼折翡抬起头:“心软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姜白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揉着,“修士们都用了化尸水,应当是为了遮掩伤口吧。”

毕竟鲛人留下的伤口和兵刃留下的有明显差异,如果尸体还留着,很可能露出端倪。

楼折翡瞥了眼夜陵,他的手已经向着丹田里摸索了:“我还以为你看他这样,心软了呢。”

姜白神色冷淡:“我只会对无辜的人心软。”

夜陵并不无辜,瓷央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帮助,他们手上满是人命鲜血,何谈无辜?

鲛珠是深蓝色的,流转着幽深的光泽,在夜里亮着光,十分明显。

夜陵将喘息未定,将鲛珠交了出去:“放了她。”

楼折翡接住鲛珠,灵力将其包裹住,阻绝了力量的散发。

他抬手一推,将玉棺推到夜陵面前。

夜陵扶住玉棺,暗色的血流到上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十分诡谲。

他抬起头,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盯着飘在半空中的豆包,重复道:“放了她。”

楼折翡不动声色,将鲛珠交给姜白:“别着急,和我谈个交易如何?”

夜陵沉默了一下,表情讽刺:“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鲛珠是他的内丹,如今的他根本不是楼折翡的对手,如果眼前的人想对他们下手,他们也毫无还手之力。

楼折翡静静地看着玉棺中的人,垂下眼帘:“我并不想置你于死地,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没兴趣谈什么血浓于水,我已经有了唯一的亲人。”

姜白急切反驳:“除了我,还有父亲爹爹姑姑,谷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

“好好好。”楼折翡无奈地看着他,“是我言错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温和而亲昵,能看得出来,楼折翡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想和他们扯上联系。

夜陵似有所觉,周身的气势平静下来,敌意不似之前那般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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