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痴心妄想
天际昏暗,乌云遮住半空的弯月,只有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
“你流血了。”
傅裡饪刚和别人打完一场架,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一点点滴在如同羊毛毯般的白雪上。
听到声音,傅裡饪抬头,看到面前一脸担心青年。
陆辞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甚至有人死在他面前,他大概也就多看一眼,然后就事不关己的走开。
眼前的少年眼睛深邃狠戾,像是一匹野狼,露出尖锐的利齿,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陆辞喜欢这样野性难训的眼神,他舌头舔过齿尖,心里兴奋的恨不得把这人直接带回去,面前却是更加担心的看着他:“流了好多血。”
“很疼吧。”
陆辞蹲下身,微微垂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净的手帕,在他抬手的瞬间,少年的身体迅速往后躲了躲。
陆辞抬头,因为着急眼睛里起了层水雾,“我,我只是想帮你擦一下。”
傅裡饪看陆辞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不懂得人心险恶,在路上遇见个浑身是血的混混也大方的付出自己的担心。
扫了眼手帕,傅裡饪看到他细长白净的手,指甲修剪的整齐,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滚开。”傅裡饪最讨厌这样的人。
清澈,干净,温室里的花朵。
陆辞看着他,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我,我……”
“小少爷,可没人欺负你。”傅裡饪皱了下眉,冷冷看着陆辞泛红的眼睛,嗤笑:“哭够了就滚。”
“你流血了。”陆辞哽咽着说。
傅裡饪:“关你什么事。”
有那么一瞬间陆辞掰开傅裡饪的嘴给他喂一颗他那里药力最强的药,但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他压了下去。
越是野性的东西越是驯服了才好玩,而他,享受驯服猎物的过程,最重要的是,他迫切的需要一个新玩具。
陆辞抿着唇不说话,漂亮的眼睛里委屈无辜。
傅裡饪把陆辞从陆清觉那里带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一路上陆辞都没有醒,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发丝被冷汗沾湿。
做了检查,傅裡饪才知道陆清觉说的不能回复到底为什么不能。
陆辞膝盖处的骨头几乎被一点点碾碎,连脚腕处都是。
这样都陆辞还能恢复如初吗?
傅裡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病号服宽松,显得陆辞消瘦,配上他苍白的脸色,让人不自主的心疼。
“阿辞,不管你会不会恢复,我都会养你的。”傅裡饪牵着陆辞的手,脸颊蹭了他的指尖儿:“给我个机会吧。”
昏睡中的人没有绐他任何的答复,傅裡饪笑了笑:“我不恨你,分开的这些年我很想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哪怕你还是想对我做那样的事,阿辞,我是你的。”
陆辞一直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这个人即使跌落到了谷底也还是那副从容温和的样子。
“你是谁?”陆辞目光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能入的了他的眼。
傅裡饪抿了抿唇,心脏酸疼。
陆辞果然不记得他了。
那么对待他一个月后,不记得他了。
他似乎真的只是陆辞的一个玩具,玩腻了,丢掉了,然后忘记。
“我,”傅裡饪张了张唇,声音失落低哑:“你不记得我了吗?”
陆辞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傅裡饪手指蜷了蜷,本就破碎不堪的心脏被陆辞又插上一刀。
“我渴了。”
陆辞从醒过来开始就没有问过自己腿的情况,甚至没有掀开被子看一眼。
“阿辞……”傅裡饪走到床尾把床摇起来,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口试了温度才递绐陆辞:“你……”
陆辞没抬手接,低下头就着傅裡饪的手喝了两口水。
“为什么救我?”喝完水,陆辞的唇被滋润,他探出舌尖舔了舔唇:“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想要什么?”
傅裡饪沉吟,看进陆辞的眼睛里:“我想要你。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陆辞静静看着傅裡饪,笑容柔和:“傅哥,你只是一个被我抛弃的玩具。”
傅裡饪呼吸一滞。
陆辞想起他了!
“你想起我了!”傅裡饪激动的有些慌乱,无措又激动的看着陆辞。
陆辞微微一笑:“傅哥,你靠近一点。”
傅裡饪倾身弯下腰。
“再近一点儿。”陆辞笑意更深。
傅裡饪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自己迫切的凑上去,他的唇几乎快要碰上陆辞的,说话时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