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绪继续分散注意力:“我还想洗个澡,一身的汗,也脏了好几天了。”
“那不成。”付云重一挥衣袖断然拒绝,“你病还没好,万一洗澡加重了病况怎么办。”
“这房间够暖和了,洗澡不可能着凉的。”燕绪转头看向一旁革出的洗浴间,又扫了眼紧闭的窗门和屋内错落放置的五个暖炉抽了抽嘴角。
屋外严冬腊月的寒冷被这间屋子完全隔离开来,现在自己身着棉服还在手脚发汗,更别提气血旺盛的镇北将军,从他醒来到现在不知道看到舅舅擦了多少次汗,这是难为这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了。
他补充道:“我现在不洗,等晚上依旧不烧的话泡个热水澡,身体也会舒服些的。”
“可是——”屋外传来三下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付将军的劝说。
“进。”
袁劲急急推门,顾不得有人在场,一手附在将军耳下低声通报急务。
燕绪只听到“奸细”、“死”隐约的几个字眼,但见付云重神色越来越严峻,到袁劲报告完毕,那震怒的气息呼啸而出,连他都能感觉到那份紧张。
“舅舅不要耽误了军务。”燕绪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我会照顾好自己。”
付云重深呼了口气,强忍着愤怒看向他:“米粥等等就熬好了,我有些事情要先去处理。”
燕绪看着头顶都快冒火的大将军乖乖点头:“舅舅你去吧。”
……
付云重快步走出卧房,虎目扫过周景确认四下无人,厉声问道:“你们可查仔细了,那魏国奸细是怎么死的?”
袁劲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一刀穿心,凶器就留在他胸口。”
付云重面色冷凝地看向院中积雪。
瞥眼见将军还算冷静袁劲又冒死补了一句:“那刀为魏国皇族御用。”
“……很好!”付云重目眦欲裂地怒喝道,“魏国是当我燕国无人,进入牢房也如入无人之境?!”
“将军息怒!”袁劲急忙单膝跪地,壮着胆子继续禀报,“算时间他肯定是在您回府之后才动的手。此人武艺极高,我们狱间的所有守卫都是被一掌击毙!好在皇子回府的第一时间我怕事情张扬出去便通知守卫封锁城门,他魏国人就是趁乱杀掉奸细,自己也无法逃出城去。”
付云重将他扶起,面沉如水:“起来,你我不必如此。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今之际,只有尽快找到潜入牢狱之人。我们断了奸细的手足就是怕他自尽,没想到这人嘴硬到现在一个字都未吐露,反倒是被自己人所杀……呵,明明有着能瞬间将人杀死的武功却要使用皇族刀,这是故意而为!魏国的龟儿子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最后的几个字被他咬牙切齿的吐出。
“将军明见。”袁劲急忙附和道。
付云重克制住体内熊熊燃烧的怒火继续分析:“既然凶器是魏国皇族御用,此人来头定是不凡,极有可能便是皇族之人……只要不是死士,他人活着就一定可以在凉州城中查到踪迹。抓到这条大鱼,我燕国在这场战役中定可获取先机!”
袁劲听得连连点头。
再气下去也于事无补,付云重压下眸中的暗潮汹涌,跨步向前:“走,随我去看看那奸细的尸体。”
……
时已深夜,付将军这一去多时,至今未归。
燕绪喝了两餐的米粥,自觉发汗发的全身都快馊了,他掀开房门朝门口伺候的丫鬟吩咐道:“我要洗澡,有没有热水?”
“五皇子稍等。”
将丫鬟从房中遣散,浴桶旁的窗牖被燕绪开了个小缝,他褪去棉衣,刚要脱下里衣之时,窗台外发出一声金属的碰撞之音。
“谁?!”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青菜粥挺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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