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绪眼观鼻子地端正坐好:“是是是,我再想想要怎么说。”
付清梧怒气冲冲:“回你屋想去,别想着吃我的糕点。”
……
出了书房,燕绪松了一口气。
他这两天想了许多,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的雏形,就等着镇北将军回来。此番得到付清梧的帮忙,只等明日,一定可以让那人露出马脚。
第二天一早,付云重当真从军营赶了回来。
付清梧早就候在客厅里,一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便扑了上去。
“爹,你总算知道回来了!”
燕绪见他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心中感叹,上前问好:“舅舅。”
“你身体好些了吗?”付云重摸了摸女儿的头,又向燕绪问道。他忙碌了几天,疲惫地眼底升起了淡淡的淤色,眸色间满是倦怠。可便是如此,在看向二人时,那浓浓的关切之情却是不减。
燕绪心下温暖:“我早就不发烧了,过几天背上的伤疤应该也会掉了。”
付清梧皱着鼻子,不满自己父亲对其他人关注更多:“可不是吗,他现在活蹦乱跳的,精神比我还好。”
“不许无理。”付云重眸光一瞪,教育起女儿,“他是你表哥,还是皇子,怎么能这般没大没小的。”
付清梧刚要开口争辩,燕绪着急正事上前抢白道:“我和清梧相处的很好,不用讲这些虚礼。舅舅,你今天回来是有要事吧。”
付清梧颇为意外的朝他使眼色,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种抢着去挨骂的傻蛋。
“不错,正事要紧。”付云重疲惫一笑,拍在女儿肩上,“清梧,你说的那个第一才子的弟子现在身子何处,快带爹爹去见他。”
“……”付清梧侧过脸瞅着燕绪。
燕绪一脸无辜,似乎毫无察觉。
现在知道装了?付清梧略带愠怒地朝燕绪竖起食指。
“这不是站在爹爹你面前吗?”
付云重眼底带着寒芒,锐利的目光来回扫视着二人,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你们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清梧,这是要军法处置的!”
付清梧猛地一震,眸光开始四处躲闪,她的心思其实非常单纯,可在爹爹口中后果这么严重是她未预料到的。
燕绪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舅舅,清梧说的人的确是我。”
“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付云重气急骂道,胸口升腾起一股闷气,他几日都未好好休息,精神压力极大。如今被这两个小辈一捣乱,竟是眼前一黑不自觉朝后倒去。
“爹!”“舅舅!”
惊叫声让他稍稍清醒,他后退两步,拨开二人想要伸来的手,呼吸粗重:“我简直要被你们给气死……”
糟糕。燕绪急忙上前,不惧眼神威胁扶住他的手臂,手下用力轻轻按压着内关穴。
“舅舅,你知道我确实是洛亭霜的弟子。京中那些日子我也学到许多……如今我思量许久,对此事有些看法,舅舅你就不能给我机会吗?”
他语气和缓,付云重只觉眼前摇晃的场景慢慢回归正常,神色稍缓。
燕绪放开手,与付清梧站在一起,乖乖低着头等候训斥。
他深深地看了燕绪一眼,转身大步朝里走去。
“你们跟我来。”
威严的尾音带着颤抖,似乎余怒为息。可这个结果已出乎付清梧的意料,她咽了咽口水,对燕绪的大胆是由衷起敬。
“你可真行。”她快走两步追至燕绪身边,朝他低声道:“等会打算怎么编啊?”
前方镇北将军挺直的背脊一僵,燕绪睨了她一眼,你可以说的再大声点。
“我自是心有筹划,岂会乱说。”
“好!”付云重呵道:“我且看你有何说法,若是胡闹无礼,你二人一齐军规伺候!”
……
沉重的书房大门被缓缓关上。
今日是寒冬里难得的好天气,晨光从窗缝漏下,在冰冷的书桌上铺出斑驳的光影。
燕绪低垂着眼,光线落在他纤长浓密地睫毛上,眨眼间阴影闪闪烁烁。温暖的阳光包裹着他的后背,替他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绝丽的面容熠熠发光。
“舅舅,我听闻那魏国杀手对大牢守卫均是一掌毙命,不知是哪只手所为?”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要戳破身份,掳走绪绪了。
我最期待的就是这个!(不是,后面还有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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