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似乎有些眼熟。
他收回视线,脸色依旧平静:“哦?那你掳走了我,不是为了向魏国提条件吗,突厥人对待重要的俘虏就是这么个态度?”
“你?”阿史那狄眯着眼,将眼前这近乎“天真”的皇后上下打量,好半晌似笑非笑道:“燕皇后,若是你没有帮你的那个小侄儿逃走,今日还有大餐招待。可惜,你放走了我的心头好,让我的心情实在不美妙,只能让你受受苦了。”
我猜的没错,他们的目标果然是在辛儿身上!燕绪心中稍定,幸好让辛儿逃了,不然……他脸上并未流露出半分的庆幸,只是蹙起眉,似乎不甚理解。
“你要什么?我有钱,有嫁妆,你要多少好商量。”
帐篷里的众人差点笑出声,阿史那狄眼里划过一丝蔑视。这魏国的皇后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自大鲁莽,愚笨之人。他心中有些不屑,对于蠢人,他向来是懒得多费口舌的。
“燕皇后,你的那点钱可没人看得上。”阿史那狄将马鞭收回,鞭尾指了指角落堆积的木头堆,
“别说我突厥没有待客之道,那堆木头恰好空着,皇后你想去坐就去。”
这明显便是戏弄了。燕绪瞟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指向当真走到了木头堆旁。众人的目光跟在他身后,都想瞧瞧这魏国皇后是不是真要坐在杂物上,那个场景想想都真是有趣的紧,可以跟人多吹嘘几日呢。
燕绪随手拿起块木头,他吹了吹被劈开那面的灰尘,抚了抚淡黄的纹路,一脸感慨:“这东西我见过,宫外的野猫野狗都喜欢在上面打滚,没想到突厥人是以这个为座椅,还真是少见。”
骂谁呢,王子的意思是你适合烂木头,怎么还骂到我们身上了!阿史那狄身边的近卫狠狠咳了一声,引得那张无辜清丽的脸看向自己,唇瓣开合:“怎么,你也想坐?”
到底是做主子的人,被人奚落了还知道拐着弯的反抗。阿史那狄看了近卫一眼,近卫骇的面色青白,换做往日自己属下这么没用被人落了面子,他非要拖出去割了脖子。不过王子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歪靠在座椅上不甚在意道:“既然燕皇后不想坐我就不必勉强了,你站着与我说话也无妨。”
近卫捡回一条命,松了一口气,差点瘫倒在地。
燕绪放下木头,冷笑着朝回走去。阿史那狄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突厥人在菜园风吹日晒模样成熟的早,他的年龄只怕是更小,之前听得他刚刚成亲的消息,说不准才刚刚成年。
他比之魏宵复都要小上几岁,周身的戾气却是有过之而不及,眉宇间的凶狠血腥,只怕又是匹从血泊中走出的狼崽子。
南燕讲求仁德,治国凭借的也不是武力,无论是镇北将军付云重还是安王燕寐,都有自己的一套的治理之法。他看阿史那狄眉宇间的阴狠毒辣,再想到他做的事,如今的态度……他只怕是个疯子。
“王子殿下,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千里迢迢的派人把我掳来,应该不想让我饿死在你们面前吧。”燕绪昂起首,面上露出傲然的表情。
真是个愚蠢的傻子。阿史那狄看出这空有一身好皮囊的花瓶显然是没看明白如今的处境,以为自己死不成,就能仗着一个虚无的身份在他的地盘上拿乔?
他蓝墨色的眼瞳里藏着戾色:“燕皇后,我们这儿不养闲人,你伺候我喝杯水,我就赏你杯水,为我做餐饭,那就赏你一口饭。可是公平公正?”
夜月奴慌乱的看向燕绪,她在魏国宫中待过一段时间,也听那些宫女提起过皇上和他的相处,他从未伺候过人,对着皇上也时常没有好脸色,如今王子却要……
若是皇后脾气差些,反抗起来只怕又要受些皮肉之苦,这可如何是好。她浓密的睫毛扑闪着,担忧的视线却不期然的与阿史那狄对上,惊吓着低下了头去。
“夜月奴,怎么,你是在魏国过了好日子,想替你背叛了的旧主伸冤了?”阿史那狄玩味地看着她纤细的脖颈,似乎在计算从哪一寸动手会更加痛快。
“奴,不敢!”夜月奴慌忙跪在冰凉的草地上,连连磕头。
“谁要这个背叛者替我做事!”燕绪果然如同楞头小子般,“背叛”二字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他厌恶的看了夜月奴一眼,啐道:“这种时候,要你假惺惺做好人!水呢?我给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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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绪:唉,身份的直转而下啊。
某作者:体验下伺候人的生活。
魏宵复: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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