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没人来过的样子。
顾南渊非常愉快的哼着歌,叮叮当当的开始做饭。
花了半个小时,他做了三菜一汤,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是看着特别舒服,顾南渊把饭盛好了摆在桌子上,又去敲了门:“阿瑾,出来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顾南渊的声音远了一些:“我走了。”
余瑾等了几分钟,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然后门被带上了。
香味顺着门缝间飘了进来,很诱人,而且这会儿应该热气腾腾的。
余瑾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把门打开了。
顾南渊已经走了,桌子上剩下三个菜以及一大碗汤。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菜,心里跳出来一个数字——三个月了。
顾南渊已经三个月没有做过饭给他吃了。
——
顾南渊再度返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他按了指纹锁,开了门,刻意放轻了脚步声,如同一只猫似的换了鞋,然后走了进去。
房子里都是暗的,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光线。
卧室的方向也静悄悄的。
顾南渊在确定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后,开了客厅的灯。
桌子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他立马去厨房里看,洗碗池里安静的躺着一只碗,冰箱里的菜都被动过了,电饭煲里剩下的饭量和他走之前的一模一样,没被动过,也就是说余瑾只吃了他盛的那一碗,吃完了后就没再添了。
顾南渊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他将冰箱门关上了,任劳任怨的洗了碗,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熄了灯,摸进卧室。
估计是没料到顾南渊居然还能不要脸的杀回马枪,余瑾睡觉保留了他一贯的习惯,没锁门。
没锁门的后果就是引狼入室。
顾南渊开了一盏睡眠灯,看向床上陷入沉睡中的余瑾。
和性格有一定的关系,余瑾的睡姿很老实,睡之前是什么样醒来就还是什么样。
他平躺着,被子盖到胸口,半张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优美的弧线一路从他的侧脸顺着修长的脖颈蔓延到睡袍以下,他的皮肤很白,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银光,泛着瓷白的色泽,殷红的唇毫无防备的微抿着,要合不合,要张不张,十分诱人。
但是最让顾南渊在意的却是他睡的位置。
床很大,余瑾睡在了二分之一靠外侧的位置,身旁空了很大一片。
那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身旁是留给顾南渊的位置。
短短的三天时间,在与漫长的五年里顾南渊潜移默化中影响他养成的习惯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顾南渊弯起唇角,微笑了一下。
他脚步轻快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余瑾的睡袍,走进了浴室里,以最快的速度冲了澡。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顾南渊只觉得浑身都踏实了,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得以放松。
他细细的回味了一遍从发现短信到发现余瑾搬走,然后花最快时间查出余瑾的住址的鸡飞狗跳的一整天,最后画面停留在那两个强吻上。
不得不说,余瑾的味道无论何时都……很甜啊。
顾南渊关了睡眠灯,在被子底下慢慢的探手过去。
余瑾像是被惊动了,身体动了动。
顾南渊的心一跳,生怕他在这一刻醒过来,然后一脚把他踢下床,紧接着把他打包干净利落的扔出门。
这绝对是余瑾会做出来的事。
他的手停住了,一动也不动,胆大包天的停在了他的腰窝上。
余瑾察觉到了什么,伸手在被子底下抓住了他的手。
顾南渊索性破罐子破摔,蛇一般的扭过去,在他的唇上偷了一个吻,声音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宝贝儿,是我。睡吧,晚安。”
余瑾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道:“顾南渊?”
“啊,是我。”顾南渊干巴巴的道,借着月光紧盯着他的脸,做好了随时被打的准备。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余瑾什么都没做,又闭上了眼睛,原本紧握着他手腕的手也放松的落了下来,声音低到几乎融化在这温柔的夜色中:“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顾南渊怔住了。
这九个字像是九根针,猝不及防的扎入了他的心底,又很快沁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血珠。
你怎么又……
回来这么晚?
这是清醒状态下的余瑾不曾对他说过的。
他这句话忍了多少个日夜?
顾南渊顿了顿,将他整个人都环在了怀里,轻轻的凑过去,将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余瑾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察觉到身旁有人后,他下意识的将身体朝顾南渊倾过去。
顾南渊紧紧的抱住了他,就像是在抱住自己此生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