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报个警就能把这件事完美的解决,就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不找警察,余瑾身边那么多的人,难道都是吃白饭的?何至于值得他以身涉险?
可是……
他偏偏就去做了,就是不想让顾父有一丝微乎其微看见那些照片的可能性。
顾南渊在这一刻特别想把余瑾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仿佛这样才能稍微解一下他的相思之苦以及担忧之情。
“你……”顾南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来被他气得疼的胸口又像是吃了蜜一般,甜得发齁。
余瑾以为他又要长篇大论,忙先他一步开了口:“你是怎么知道潘越这个人有问题的?一年前的事情……”
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顾南渊去洗手间里拿了条湿毛巾擦了擦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些,才正儿八经的解释道:“一年前我见过他几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就让人稍微查了一下他,原本想找他好好谈一下,没想到查到了他父亲的死因以及他不正常的心理状态。
他在A市的家里面就放了很多娃娃和解剖刀具,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有几次他甚至已经想对你下手了,还好被我拦住了,后来我不想放一颗定时炸弹在你身边,就用了点手段,让他离开了,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贼心不死。”
原来是这么回事,一年前的事情看上去是顾南渊冷血无情,手段血腥暴力。
但是……真相是截然相反的,他比他早很多就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然后尽量选择一个两全其美不让自己伤心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有一年前的那场自导自演的戏。
余瑾觉得心下一软,眼里柔和了几分,心中像是被暖流灌满了一般,浑身暖洋洋的,好像连胳膊都没那么疼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顾南渊冷笑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自己的重点:“所以说宝贝儿,你知道我在提醒你这个人有问题却被你漠视,觉得我无理取闹的时候有多伤心吗?”
余瑾难得的被噎了一下:“……”
“我说什么你都不听,简直被灌了迷魂药一样死心塌地的相信着他,你知道那段时间我都被你快要气炸了吗?
我们认识了七年,在一起了五年,你和那个男人才认识了多久?就凭一封子虚乌有的邮件再加上那人的疯言疯语就定我的罪……”顾南渊的声音里充满了小情绪。
余瑾察觉到不对:“嗯?你怎么知道有邮件?”
“从那姓潘的电脑里搜出来的邮件记录,我今天才知道还有这么件事,这人不去搞传销简直可惜了,满嘴跑火车,妖言惑众。”
顾南渊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语气淡淡的,“我已经请了律师准备告他,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余瑾半天没说话,最后只答了一个:“嗯。”
“你不会还心疼他呢吧?”顾南渊警惕的眯了眯眼睛,“我跟你认识了七年相爱了五年结婚了两个月,你和他才认识多久?情分居然深到了这种地步吗?我跟你说,我很伤心,你在A市那会儿……”
余瑾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蜜蜂般的嗡嗡嗡的声音,那声音滔滔不绝的说了那么多的话,其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合法夫妻,情深意笃,你为其他男人费这么多心算怎么回事?明明老公我才是你的正主啊!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忽然不容置喙的打断了他的话:“顾南渊。”
顾南渊还想再多叨叨叨一会儿:“嗯?什么?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没完,等你回来了咱们要好好的算算这笔帐,怎么就成了他说什么你都信,他让你过来找我帮忙你就言听计从?
我特么根本就不知道他背着我从国外偷偷溜回来了。再说了,我就算知道这事,我为什么不把他直接拉我面前打一顿呢?
这样不是更出气吗?我还拐弯抹角的去断他妈的药?
这么缺德的事情我可能做吗?你对你老公我的人品是有多怀疑?
我艹,想起来最后被你误会了不说,还再三逼着我去给他妈安排药的事情我的心都要碎……”
那浓浓的委屈与怨怼几乎要化成冤魂从手机那头飘过来。
余瑾无力的第N次打断了他的话:“老公我爱你。”
“什么?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咱们必须好好的算一下我为那姓潘的背的黑锅,这笔精神损失费……”
忽然,顾南渊的话头就像是按下了一个急刹车一样,全都顿住了,他狐疑的道,“你刚刚说什么?”
余瑾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但声音却是稳稳的:“嗯?什么?我有说什么吗?不好意思,你说了太多话了,我现在被你念叨得有些神志不清,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顾南渊:“……”
余小瑾这就是仗着两人不是面对面的交流,这一通撩简直欠干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