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格伸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小余瑾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两人的距离很近,余格的视线分明很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望进他的眼底,一字一顿:“周姨是个好人,你昨天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因为高烧,你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明白了吗?”
小余瑾怔怔的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小余瑾艰难的开口道:“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后余格就喂他喝了一杯热水,然后再次让他躺下睡觉,没过一会儿,周姨又上楼来给他喂药吃,小余瑾那会儿意识已经很不清醒了,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周姨喂他吃药的时候他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联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噩梦,立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但是周姨没在意,面无表情的喂他吃完药之后就离开了。
这一场高烧烧了一天一夜,夜里余格一整晚没睡,一直守着他,小余瑾才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在昏睡的一天一夜里,做了很多很多个光怪陆离的噩梦,以至于他根本就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但是自那以后,他对保姆有一种莫名的畏惧,而且也是自那天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余格开始教他一些暗号,并且时不时的外出,他从来不告诉余瑾他去干什么,但是却每次都会仔细的嘱咐他,要是有人来敲门一定不要开,暗号对了才能开门。
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幕幕倒退的电影一样,再次呼啸着席卷而来,从记忆最深处,将余瑾紧紧的包裹其中。
……
余瑾深深的喘息着,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催眠床上坐了起来,王医师就坐在离他身侧不远处,见状,替他端来了一杯温水。
余瑾恍惚的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手指在不由自主的发颤。
后面王医师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余瑾都没怎么仔细听,丁拾直接将他送回了酒店,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酒店负责人为了表示歉意,为余瑾重新换了一间新的房间,特地升级过了,还仔仔细细的当着他的面把所有的角落都检查过了。
余瑾回了房间后,睡了一觉,他现在暂时不着急回去,既然想起来了小时候那段被刻意遗忘了的记忆,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可以重新找到线索再调查了。
关于余格的死因……还有那个在背后抚养他们的人。
那天晚上的电话余瑾可以肯定一定是保姆打给他们的养父母的,因为保姆除了平时给他们打电话之外从来不会跟第二个人联系,再加上她说话的语气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那么……养父母领养他们不是单纯地为了养他们,而是出于别的目的,她想干什么?
余瑾陷入了沉思中。
——
A市,顾南渊在办公室里见了自己的亲信。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查出来了……”手下将整理好的文件资料都发给了他,一边在旁边详细的补充说明,“我们顺着您之前那几个喽啰的老大那条线继续追查,把他的社会关系全都查出来了,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很可疑的人,这个人跟他的生活阶层都很不相符,但是两人却频繁的往来过一段时间,而且时间就在顾夫人读大学那会儿,最后我们查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手下说到这里,顿了顿。
顾南渊一边看资料一边听他讲,一心二用,闻言,抬眸看了一下他:“查出来那个可疑人的背后是谁了吗?”
“查到了……”手下终于缓缓地笑了起来:“这个人保证您没听说过,但是却和您有点关系,那人姓盛,是盛家的三公子,盛家在A市并不太有名,但是它在B市是非常有名的,和席家并为B市的两大商业巨头,分别共享了B市的半壁江山。
在很多年之前,盛总和席总还有您的父亲三个人关系非常好,三人形影不离,三大公司之间也经常有合作,利益紧不可分,但是这份友情只维持到了三人各自成家之后,然后渐渐地都断绝了往来,而顾总您的父亲更是直接来了A市,白手起家,创立了现在的顾氏集团,再也没跟其他两人来往过。”
顾南渊一手支着下颔,十分敏感的联想到了别的,当即问:“所以说那方手帕——”
“没错,如您所料……”手下回答,“那手帕并不是席家独有的,这手帕上的图案是当年三家交好的时候共同的标识,但是现在只有席家在用,估计是习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