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你说的,你哥在你小时候经常不在家,其实就是跑去跟踪保姆,然后找寻你们身世的线索了,知道了真相后他一直都在默默的保护你,你不是和你哥长得一模一样吗?
所以他就费尽心思的让那些缺德的以为当年盛禹只生下了余格,所以那个时候对他百般刁难。
席母抚养你们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对你们确实没什么感情在,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那些缺德的盯上后只觉得惹上了麻烦,一度想要弃养。”
余瑾怔怔的听着这些,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最终,他动了动嘴唇,艰涩的道:“所以我哥……”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为了能够保全你,他选择和席宇交好,其实换种说法是……”虽然很残酷,丁拾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他牺牲了自己的感情,为你撑起了一把保护伞,他和席宇在一起是想要借用席家的势力而已,那个时候盛顾席三家已经分道扬镳了,顾家搬到A市发展,盛家和席家虽然关系远不如从前,但是至少维持了表面交情,席宇是席家的独生子,看在席家的份上,那些缺德玩意儿不敢对席宇的心头宝下手。”
余瑾面色发白,一颗心直直的坠入了谷底。
“但是也因为这一点,他进了席家后日子很不好过,当初席母本来是已经给席宇挑好了老婆的,就是林娴,林娴是她娘家那边远房表亲,很爱慕席宇,从小就以为自己是席家未来的女主人,可没想到被余格横插了一脚,对他特别怨恨,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绑架你的原因之一,她以为你回来是为了席宇。”
丁拾叹了一口气,“不过席母和那些缺德玩意儿好像联合起来了,然后一步步的故技重施,就像对当初的花溪一样,也把余格逼得精神崩溃,得了重度抑郁症。
你看见的那个日记本实际上纪录的都是当时余格看见的幻觉,那的确不是什么证据,他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那块有疑点的方帕上的图案是当年盛,顾,席三家交好的一个见证物,为三家共有,但是现在除了席家,已经没人用了,所以顾家也有,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余瑾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睛干涩,心中仇恨疯涨,像是星火燎原一般,在他的体内迅速蔓延。
他握着安眠药的手不断的用力,白色的药瓶已经凹陷出一个浅浅的坑。
“最后……余格自杀了,就像当年的花溪一样。”丁拾恍惚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叼在嘴里,骂道,“这些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余瑾握着手机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浓烈的情绪不断的在体内翻滚冲撞,急需要一个突破口,无数的血珠沁出,又被悄无声息的强行抹掉,唯有蚀骨的疼痛留下,一呼一息间,痛不欲生。
余瑾一字一顿的道:“他们要付出代价的,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丁拾抹了一把脸,把烟拿下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
咖啡厅内。
余瑾的面前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这人穿着西装,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面相很普通,是属于那种一扔人堆里就绝对找不出来的。
他坐在余瑾的面前,似乎很紧张,不断的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余瑾把一张卡缓缓地推到了他的面前,声沉如水:“具体要你做的我已经发给你了,你既然答应了过来,那想必是同意了,其余的再不用我说什么吧?”
那男人点了点头,但是看着余瑾的眼神还是带着点惊惧和迟疑:“你,你真的是当年花溪生的孩子?”
这人姓吴,是多年前跟着顾父来A市白手起家打天下的人,是他的心腹,余瑾在B市的时候就不断的想要收买他,一直到前两天他才同意帮他去试探一下顾父的口风,问出当年发生的事情,就几句话而已,三百万——人永远是欲望的奴隶,有钱能使鬼推磨。
余瑾淡淡的道:“话多的人死得快。”
男人果然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闭上了嘴,然后拿了卡,在毛巾上面擦了两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站起身来,从大门离开了。
余瑾拿出平板电脑,开始连接窃听器,面容沉静而从容。
他想要知道当年三家不合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顾家又会不顾一切的拔掉在B市的根基,和席,盛两家分家,毅然来到A市发展,要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不是所有人都有从头再来的勇气的。
他还想知道为什么顾父对他的态度会那么奇怪。
这其中肯定有点什么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