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理由
顾南渊见他上车,倾身过去替他系安全带,余瑾见他忽然靠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而发觉顾南渊只不过是想帮他系安全带之后,身体又很快放松下来。
顾南渊挑了一下眉,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他的脸侧:“怕我吻你?”
被戳中心思,余瑾一点都不慌乱,反倒是很镇定:“没有。”
顾南渊低笑了一声,唇角勾起,眼底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但我还是想吻你。”
顾南渊离他的距离很近,但始终像是隔了一层纱一样,隐隐约约的,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就像是一个轻柔的拥抱将余瑾笼罩其间,他想往后退,可是没有任何余地,仿佛在这小小的车厢内,他已经被禁锢得死死的了。
顾南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一点都没有要吻上来的意思,只是眼底含笑的看着他,帮他系完安全带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身侧。
余瑾稍稍抿了一下唇角,语气有点艰难:“那你……”
“让不让,嗯?”顾南渊再凑近了一点,隔着薄薄的空气都能感受得到他灼热的体温,那热度像是潮水一般侵袭过来,很快将余瑾的脸颊烫着了。
如此近的距离,呼吸相缠,连脸颊都几乎要贴在一起,但顾南渊却就是不吻他。
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正在绕着一朵花飞舞,想要采它的花蜜,却始终以若即若离的态度观望着,不断靠近,可就是不肯下手。
余瑾几乎被他弄崩溃了,想要大口呼吸又不敢,在长睫隐忍般的轻颤几下后,他的眼神微微一变,然后反客为主,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湿润柔软的唇微微张开,然后吻了上去。
暧昧而又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几分钟后,顾南渊终于勉强满意说道:“乖。”
余瑾的气息还略有点不稳,连眼底都像是被水洗过了似的,温润无比。
他偏头看向他:“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你在这儿。”
顾南渊发动车子,缓缓的开了出去:“刚好在附近办事,想着你也在这里,就顺道过来接你。”
余瑾点了点头,旋即陷入了沉默,他用手撑着额角,侧脸在昏暗的夜色下泛着瓷白的光,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漂亮而精致的锁骨,优美流畅的线条一路从下颔蔓延到脖颈。
与此同时,他的眼底尽是晦暗不明的光,沉沉的蓄积着,危险而又瘆人。
余瑾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仿佛入定了一般,顾南渊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反应过来。
最后顾南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余瑾才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抬眸看向他:“嗯?”
顾南渊皱起眉:“在想什么呢?”
余瑾看了看车窗外,发现已经到家了。
夜幕低垂,墨色的苍穹俯瞰着整片大地,无风,也无月。
余瑾下车,跟着顾南渊走进家门。
余瑾忽然开口道:“盛禹死了。”
顾南渊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才道:“你刚才一直就是在想这件事?”
余瑾没有说话,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无数的情绪在眼底翻滚着,半晌,他喃喃道:“我不知道……”
顾南渊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菜开始准备做,余瑾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下意识的也跟着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斜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虽然他还在想别的事情,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随着顾南渊的动作而移动。
“盛辰跟你说什么了?”顾南渊一边洗菜一边问。
余瑾:“他就跟我说盛禹死了,他以为我不知道。”
“以为?”顾南渊抓到了某个关键字,抬起头来,“也就是说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余瑾垂下视线,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在很久前我就知道他要死了,远比蒋丽要早得多。”
其实余瑾对盛禹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复杂的,这种复杂的感情一直持续到今天,然后在得知他确切死讯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化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盛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并不能算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世界上简直没有比他更加矛盾的人了。
花溪是因为他死的,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渣男。
余格的死,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也没能及时的阻止,但或许是这样,他把双份的父爱,都给了余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