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刚出,几大派掌门人便围住了宋七,在树上的封凝寒并未冲动,而是淡然的坐在树上,想看宋七能到何种程度。
定泽上前一步,“小兄弟,今日你也辛苦了,不如有我们几大派掌门人好生招待你,去我们宅邸处,沐浴焚香,用些吃食?”
宋七虽初入江湖,心性比较纯良,但这些人总让他有种厌烦的感觉,他不想得罪人,便笑着,“我不辛苦。”
定泽面色僵了僵,继续道,“我们同你师傅先前也是很有交集,情分深厚,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你不用怕我们。”
宋七很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我不怕呀。”
“……”
定泽面色愈加难看,和这黄毛小孩说话,可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瞟了眼其他掌门人,眼下之意,今日不可能让这个孩子走!
几人当然也是同样的想法,巨斧门掌门人性子暴躁不话多,抄起巨斧就像宋七砍去,其他几名掌门人在旁边做辅助攻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陈谷发又一次以相同的方式被封凝寒的弟子击败,瞬间让他想到了当日之耻,浑身气血上涌,大吼一声,崩坏上衣,红着脸朝宋七继续砍去。
毒术教阴毒,宋七明剑尚可躲,这暗器先前没有打斗过的经验,一不留神,便被毒术教的飞镖钻了空子,一支荼毒的镖射中宋七的肩胛处,宋七方开始还能接下众掌门人的招式,到最后力不从心起来。
封凝寒没有再等,跳下树冲向人群,将宋七护在了身后,随后抽出无端,一股剑气击退了众人。
宋七注意到了身前的封凝寒,眼中闪动,激动的叫了一声,“师、师傅……”
众人见到是封凝寒来了,心生惧意,没有人再敢冲动上前。
封凝寒蹲下身子,拔掉宋七肩胛上的毒镖,查看了一眼宋七的伤势。
伤口处已经一团乌黑,封凝寒替宋七点穴封住经脉,然后对毒术教掌门冷道,“解药。”短短两字,令人生寒。
定泽当着众武林中人就这么轻易的将解药交出去,那他这毒术教掌门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我没……”
话没说完,一股风席面,在风消失之时,封凝寒已经从定泽身上摸走了所有的药,卸了他全身暗器,回到宋七身边,他没有看定泽,眼神落在宋七的伤上,他拿了一瓶棕色的瓶子问,“这个?”
定泽身子发颤,摇摇头,“不、不是……”
封凝寒将药扔到了一边,又挑出白瓶。
“不、不,也不是……”
之后封凝寒拿出一包药粉,“这个?”
定泽点头,“是、是这个……”
封凝寒打开药粉,将药涂在宋七肩上,随后盘坐在宋七身后,单掌掌中运气为宋七渡功。
现下所有人大气不敢发一个,所有眼神都直勾勾盯着这师徒两个,随着渡功完成,宋七瞬觉丹田之中一股气体正欲蓬勃而发,他转头看向封凝寒,“师傅,你这是……”
“只是一半功力,你便拿着。”说罢,封凝寒拂袖起身。
又有人窃窃私语,大抵是在说,这一半的功力都给了,那岂不是……
话没说完,但其意不言而喻。
茹莲师尊瞥了一眼山壁上的功法,道,“封凝寒,如今你给徒儿输了一半功力,又将自己所学武功刻于山壁上,这种做法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过猖狂好,还是太愚笨好。
封凝寒看向茹莲,夷然道,“你我皆为人,虽所学一样,但你们未必能达到和我一般的程度,你们与我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茹莲面色铁青,却依旧想要找回脸面,她道,“此等歪魔邪功,有什么好学的。”
“那你们为何要来呢?还等了好些天。”
“你!”
封凝寒摇头,“想学我的武功,又要说它是歪魔邪功。”未等茹莲再多嘴,封凝寒看向毒术教一支,面色沉了下来,“我今日来,是想找毒术教问件事情,与其他门派无关。”
定泽退后半步,还未能从刚才的惊惧中彻底回神,“你想……你想问什么?”
“浣衣镇外小树林里,你们是否残害了一位农妇。”
毒术教一支有几名弟子当即心虚,拔腿要跑,一息之间便被封凝寒结果了生命。
一报还一报。
封凝寒一甩剑上残血,随后收剑入鞘,他对宋七道,“宋七,我们走。”
“是,师傅。”
定泽脚下发软,瘫在地上看着死去的几名弟子,他不是惜弟子性命的人,而是庆幸自己活了下去。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站在悬崖边的弟子突然喊了起来,“快!快看!”
他们指着对面的山壁,只见有一蒙面黑衣人,将宋七刻下的武学用刀全部划乱,随后那人站在对面山崖上冲武林众人一笑,然后消失了踪迹。
……
宋七一路跟着封凝寒来到了一处溪水便,他见封凝寒低头看着溪水,便走到封凝寒身旁,抬头看着封凝寒,“师傅,今日,谢谢你。”
“宋七,今后江湖路,都要你一人去走了。”封凝寒仍旧看着溪水,说道。
“师傅,你要去哪儿?”
去哪?他也不知道去哪……
封凝寒想了想,“无归处,或许是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