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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缘尽(2 / 2)

阿蛮微微拧着眉,不赞同道:“总归差不了几日,你刚醒过来,不宜如此消耗自己。”

江绪却很坚持:“放心,我无事,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走吧。”

阿蛮见他神色坚定,便也不再劝了,她思索片刻,单手环着江绪的腰跃入空中,魔息劈天盖地地散开。

“这样会快些,”她神色如常,好似根本不把这暧昧的姿势放在心上,“若觉着难受,可以搂着我。”

“不,不必劳烦,”江绪尴尬得脸上一热,“我能跟得上。”

阿蛮好似没听见般,江绪在狂风中默默住了嘴,犹犹豫豫地搂住了阿蛮的手臂,心中好一阵窘迫。

终归还是我太弱了,他忍不住想,阿蛮还比我小了三岁呢。

……

另一头严绥紧赶慢赶追上时看见的便是两人堪称亲昵的身影,眼神又是一暗。

他还未开口,阿蛮便敏锐地哼了声,分出一道魔息朝他攻来。

“子霁君何时如此不识趣了,”她抓着江绪转身,额间浮出血红的魔纹,“他不想跟你走。”

严绥神色冷冷,漠然道:“何时轮到你说话了,松开他。”

阿蛮的神情同样是漠然的,两双同样漆黑的眼直直对上,无形的凝滞感顿时弥漫开来。

蓦地,阿蛮隐隐有些讶异:“你的道心……”

严绥迅速打断了她,侧头对江绪柔声道:“绪绪,随我回去。”

江绪厌烦地垂下眼,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着。

追上来做什么?还以为我是那条你招一招手便会摇着尾巴冲过去的狗吗?

他如今疲倦到一句话都懒得说,可严绥不依不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那种和缓:“绪绪,如今各处都不安全,渺音前辈与师尊有恩怨,你不能信他。”

“不信他,我还能信谁?”

江绪自嘲地笑了声,眼中含恨:“我曾经有多信师尊,多信你?可我落得个什么下场!”

严绥顿时哑然,他在那些不容错认的恨意中渐渐赤红了眼,呼吸紊乱。

“你只能信我,”他苍白地,徒劳地重复,“绪绪,我永远不会害你。”

又是这一句。

江绪死死地盯着那双通红的眼,试图从那里面找出什么能说服自己的东西,譬如说无奈和迫不得已。

可是没有,严绥只是执着地用隐“m”“'f”“x”“y”%攉木各沃艹次隐有些癫狂的眼注视着他,运筹帷幄到令他心中恨意更甚。

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哈。”

他在寂静中失笑了声,他摇着头,笑得眼泪顺着面容滚落。

“严子霁,”他第一次如此唤严绥,咬牙切齿的,“就是你把我害成如今这样的,你怎么配说这种话!”

严绥喉结微动,缓慢抬起手对阿蛮一点,施展了隔绝声音的咒术。

“当年之事并非如此简单,”他艰涩地说道,“绪绪,我从未想过让你死。”

“那你是如何想的?”江绪冷笑着反问,气到口不择言,“你严子霁莫不是想着怀中一个身后再跟一个,坐享齐人之福!”

“绪绪!”

严绥终于忍不住,疾声反驳道:“你知道我从未如此想过。”

他说着,语气又克制着缓和下来:“如今知道太多并非好事,待时机到了,我自然……”

“不要说什么时机。”

江绪在极度的情绪冲击中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他享受着心中的闷痛,缓慢而清晰地问他:

“师兄,上辈子时,你爱的究竟是谁?”

“只有你。”

严绥不假思索地答道:“绪绪,从来都只有你。”

江绪深深吸了口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严绥沉默着,隔了会才哑声道:“若我所言有半分虚假,便让我此生都不能再见到你。”

江绪气得想笑,这究竟是赌咒还是在赌他会不会心软后悔?事到如今,严绥竟还有功夫做这种盘算!

“师兄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他终于厌烦地给严绥判了斩立决,“我不会同你去北州,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你。”

“你与我——”

后头的话在嗓间卡了瞬,江绪忍着心头的酸楚钝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经毫无神采。

“缘分尽了。”

严绥霎时呼吸一乱,再也按捺不住的癫狂神情一点点浮现在面上,竟是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含蓄儒雅的神情,他微微勾着唇,只是眼神漆黑到令什么都听不见的阿蛮心中陡然生出惧怕之意。

不好!他这像是要入魔了!

她果断地抬手,起招便是杀人之力,严绥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袖袍一拂便将她拍至边上,抬手朝江绪抓去。

“绪绪,”他温和地对江绪道,“我们回家。”

江绪反应激烈地往后退去,可严绥周身鼓荡的灵力显然不容小觑,爱恨交织着冲垮理智,他想也不想地拔出了断山河,灌注全部灵力朝严绥胸口刺去,面上一片决绝。

“我说了,我不会同你走!”

哧——

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意外地在耳边想起,江绪怔了怔,眼神颤动着停在严绥被自己贯穿的胸口上。

怎么会?

他茫然地,有些惊恐地想道。

我怎么能伤到严绥?

狂风自远处呼啸而来,南州昏黄的落日中,严绥抬起手,一点点将自己从断山河上拔了下来。

“我从不会伤你。”

他叹息着,踉跄往后退去。

“绪绪,我连看你伤心都受不了。”

岁迟

赶上了赶上了(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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