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城没放过温木槿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沉吟间眸光微暗，目光轻扫过温木槿眼里的不理解和不可置信，似有些不悦，连带着眉心也微微蹙起。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小声说。
他们是死对头，不应该这样的……
顾云城不该喜欢他，不该喜欢一个给他下药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小皇帝的喜爱。
不配。
不应该？
为什么不应该？顾云城想问，但还是止住了，他能感觉到拽着他袖子的手小幅度颤抖，此刻，小人鱼好像进入了什么迷惘区域，漂亮的桃花眼都是愣神愣神。
一会儿，顾云城叹气，他把人儿拉进自己怀来，不顾他的反对逼迫他直视自己，然后一字一顿问：
“为什么不信？”
“槿槿，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逃避他的感情，逃避对他的感觉，逃避一切让他觉得不适的东西。
“没有……”逃避。
“你有。”顾云城一字一顿说，语气不容置疑。
“你的眼睛可骗不了人。”
话到一半，顾云城忽地截住他的话，对方漂亮的凤眸微敛着对上他近乎慌乱的眼睛，发亮的眸光也似染上灼灼春光自湿润的眼睫下透过来。
温木槿极快地偏头别开眼，半垂的眼睑掩去眸光下无声涌动的暗流。只要再与眼前人对视，哪怕只是一眼而已……所有无法克制的情绪便是昭然若揭，掩饰不得。
他没有逃避。
他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顾云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