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并没有说谎,沈珏细细想想,从那次他窝在墨宸怀中连连说药苦,还把喝进嘴里的药给吐出来以后,但凡墨宸给他端过来的药,都比其他人拿来的药要好入口很多。
现在想来,的确是甘草的味道,就连自己在宫中囚/禁的那一年,喝的药里,也都有甘草。
沈珏突然心软了,那一年,墨宸的确也不容易吧,若真无心,又为何还要费心去弄这些!
“皇上……吃……”沈珏将蜜饯推至墨宸面前,许是太久没给过墨宸好脸色,这么句普普通通的话却说的异常生硬。
“没有人跟你说过吗?其实朕不喜甜食。”只因你喜欢,所有一直装作喜欢:“但你给的,朕都喜欢。”
沈珏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低头不再去看墨宸,只听墨宸的声音在头顶上方缓缓响起:“你还记得祁珉的家乡吗?你父亲的毒以及你刚刚喝下去的蛊,都出自那里。”
蛊?!
“什么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些日子,沈珏虽然面上不待见墨宸,但却比以前更信任墨宸。
刚刚听到那句话,他竟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对方!
“为了让戚太子彻底放下戒心,朕便不能手下留情!可朕已经伤过你一次,怎能再伤你第二次!”
沈珏越听心里越不安,他微微皱眉,只听墨宸继续道:“沈大人可否听过子母蛊?”
“你……吐出来!”沈珏完全顾不上君臣之礼,双手抓住墨宸的肩膀,厉声吼道:“快吐出来!”
又突然觉得不对,扒在轿子的窗户上一阵干呕。
“吐不出来的,蛊一但入体,便会进入血脉。”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让我内疚,我不要,怎么解,这个蛊怎么解!”
这是他们再见面后,沈珏第一次在墨宸面前表现的如此无助。
子母蛊,顾名思义,一子一母!
子蛊是被保护一方,母蛊是承受一方,无论子蛊遭遇什么,全部都会以同等力度转移到母蛊上,而子蛊却能安然无恙。
直到母蛊死,这种联系才会被彻底切断。
“故意的不假,但却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你。”墨宸笑了笑:“沈大人不是想把以前朕欠你的统统还给朕吗?朕给你这个机会。”
墨宸说完,猛然抬脚,竟将沈珏一脚踹出了马车。
马车并不快,但从马车上掉下来,着实有些危险,沈珏跌在地上,连滚了两个圈,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没破没磕。
皇上……
沈珏从地上爬起来便去追马车。
“敢在朕的面前提别的男人,让他自己走!”
墨宸盛怒的声音让沈珏顿足,不是被吓到了,而且墨宸刚刚的声音,尽管尽力遮掩,但他听得出来,墨宸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