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沈子瑜注意着周围，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什、什么？”
终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人类的欲望，在数百年间极度膨胀，他们没有杀我的本事，只好把我赶下山来。”
原书中这段写得十分气人，那一个个丑恶的嘴脸，通过作者的文字跃然纸上，气得沈子瑜险些一晚不睡，就为了看他们有什么样的下场。
可作者的书就跟现实一样，有些人虽丑恶，却未必能落得悲惨下场。
想到这，沈子瑜瞥了一眼终旭。
原主一生刚正，下凡渡人，为阻止妖神祸世牺牲自己，人类却并未领情，可他如果放弃做仙，愿帮助妖神惩罚人类呢？身旁这人心里还会有那样大的仇恨吗？
“那师尊为什么不惩罚他们？以下犯上，欺师灭祖，这岂不是山门大罪？”
终旭再次发问，沈子瑜收回目光，朝着远处看去。
是啊……他怎么不惩罚他们呢？
【黑化值：百分之九十五。】
沈子瑜恍惚之间，忽然听见系统声音想起，终旭的黑化值竟然降低了，可他并没有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同病相怜？
看来多卖卖惨也还是有好处的。
“如果我想留在山上，自然是要惩罚，可人类勾心斗角互相戕害，实在是脏了为师的眼，故我不愿多看，宁可下山。”
“再说，为师不下山，如何救得了你？”
此话一出，终旭和沈子瑜皆是一愣。
沈子瑜这话说得时候没觉得，可再重新一品，怎么暧昧的像是什么情人间的剖白？他意欲开口解释，却听见终旭低声道：“师尊下山……又不是为了救我，何必这么说。”
【黑化值：百分之九十二。】
什么？！真没看出来，原来这小子吃这套！
好在沈子瑜穿越过来之前，网上正流行什么土味情话，有空他一定好好围着终旭多说几句，不说降到零，黑化值能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他都觉得他是大成功了。
“因缘这事奇妙得很，难以参透，或许为师专为下山救你一命也未尝不可。”
终旭不再接话，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个笑容来。沈子瑜这话就代表他还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当初那一场所谓的援救，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戏，能让大名鼎鼎的仙尊记这么久，倒是让他有些自鸣得意了。
两个人各有心思地赶路，身下黑马却忽然停住不再向前，不论如何拍打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沈子瑜朝前看去，路中间一个衣着破败的男人，正用一辆板车拖着一个身着婚服的女人朝他们走来，沈子瑜抬指开启死神之眼，果然在男人周身看到一团浓重怨气。
这所有的怨气，都来自车上躺着的女人。
“她已经死了。”
沈子瑜低声说道，终旭便明白他的意思，用力一扯缰绳，拦在路中间扬声道：“接新娘子怎么这身打扮？她是你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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