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罗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声问道:“你,你不会说话?”
这一天,清歌已经看得太多这个表情,她点点头,嘴边淡笑。
“原来如此,我,我还以为你是不乐意与我说话呢。”素罗的语气明显比之前放轻松许多,但很快她又有些为难地看着清歌,“那我们以后该怎么说……不,对话?”
清歌一顿,侧头扫了眼周围,片刻后她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书案上,指指上面的笔墨纸砚,手上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素罗大概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但眼中的为难却并没有因此化解,她垂着脑袋,小声说道:“我,我只会认几个简单的字,没有学过……”
清歌愣了愣,细想却又觉得不算意外,当年的她一开始也认不得太多字,若非后来楚煜教习,恐怕几年后她便也忘了该如何写字认字。
这一事终究没有什么下文,她不能说话,素罗认不得字,两个人互相对望半天,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静默片刻后,素罗说了句要去收拾庭院,而后便匆匆离开了屋子。
清歌望着桌上的面盆,垂眸呆滞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先处理脚伤,她取过巾帕浸过冷水,稍稍拧干后将其放在脚踝处静敷。
等到红.肿没那么明显,她才将巾帕取下,而后拿出怀溪送来的清玉露,倒上一点,让其在皮肤上化开。
清玉露冰凉止疼,散发出的味道清淡微苦,不过小一刻钟,脚踝处的刺疼与肿.胀便消退许多。
之后整整一日,清歌就都是在屋子里待着,素罗与她不怎么说话,偶尔进来,也只是同她对视几眼。
她能感觉得到二人之间的尴尬与疏离,但却无力去改变什么,她不善与人相处,或许互不干涉反而更好。
这一天,楚煜一直没有再出现,甚至直到第二天过了上午,清歌都没有在再风清院看到第三个人。
对此,她倒不觉得不安与着急,相反,她甚至乐得见于此。不管楚煜是忘了她这个人还是他一开始留她确实没有恶意,这对她而言都是好事。
她只要静静等待,等着恩人从城外回来。
然而就在清歌悬着的心即将落地,院子里却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彼时她正在屋里给脚换药,听到外头动静,立刻将药和巾帕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出里屋,就见几个婢女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红木匣子走了进来。
领头的那人看见了清歌,对她盈盈福身,道:“姑娘安好,这是王爷特意吩咐为姑娘准备的衣裳以及饰物,姑娘可上前看看,若是不喜,可以告知奴婢。”
清歌并没有上前,她扫了眼已经将桌子茶几都摆满的匣子,转头走进里屋,拿出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