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清歌赶紧写下几个字,“等晚一些我要去神医那里,我自己拿到厨房清洗就好。”
方戎似是才想起她还要医治失语症的事,点点头:“对哦,好吧,那你自己要注意脚伤。”
清歌弯了弯唇角,点头应下。
她其实没有太大胃口,但方戎离开后,她还是尽可能地多吃了点东西。
待到又迟一些,夜色将整片天空染尽,她才提着食盒出了寝屋。
躺了一个多时辰,清油的药效已经起作用,除非特意去按压肿.胀的脚踝,一般情况下已没太大感觉。
从厨房离开,清歌也没有耽误时间,按着之前的约定往神医的寝屋走去。
神医的寝屋就在楚晞屋子边上,路过时,她特意往那边瞥了眼,里头早早熄了烛火,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快走几步过去,让自己暂时不去想楚晞的事。
“叩叩。”
清歌停在屋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是清歌吧,进来吧。”
玉仪的声音依旧温柔慈爱。
清歌缓缓推开门,一踏进屋,迎面便是一阵淡淡的兰花香。
“清歌,过来这边。”
清歌注意到声音的方向,回身合上门,循声走去。
玉仪端坐在竹编的软垫上,身侧摆着漆木凭几,而屋中香气,似乎正是来自她身前茶案上放着的香薰炉。
清歌瞥了眼那幽幽升起的薄烟,几步走到玉仪跟前,屈膝福身。
“在我这儿不必行这些个礼,来,这边坐。”玉仪朝她招招手。
清歌走过去坐下,心里其实有一些疑惑。
案上除了香薰炉外,没有别的东西摆放,莫说药箱,便是连脉枕也没见着。
玉仪大抵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停顿,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不像是要给你医治?”
清歌看着她,虽然无法说话,可眼神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这病,乃是心病。俗语有言,心病需心药医,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玉仪说着,又伸手朝茶案前头安置着的长榻一指,说:“我今天用的这个法子不曾有医书记载,只是少时在我的师父那儿耳闻过三言两语。清歌,你去那儿躺着。”
清歌不解,但却十分信任玉仪,点点头,很快起身走了过去。
“闭上眼睛。”
等她躺下,玉仪又轻声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安抚意味,所以即便清歌心中有各种困惑,却还是平静地跟着她的话去做。
“接下来要做的,对你而言或许有些痛苦,但是清歌,你必须要去克服那些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