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分别之苦,有时候憋闷在心里,倒不如宣泄出来,痛痛快快一场。
一桌子的人,当属严弈,方戎还有傅空青喝得最多,尤其是严弈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如同饮水一般。
清歌本想着用完膳再去煮解酒汤,但一看这幅场景,哪里等得到他们用膳,怕是光饮酒都饱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提前离开,去厨房准备解酒汤。
一刻钟后,清歌端着解酒汤回到堂屋,进来一看,发现除了楚晞、时璋还有阿林外,全都趴在了桌上。她匆匆走进去将解酒汤放下,找到离自己最近的严弈的手,轻轻搭了个脉。
呼,还好,只是醉了点。
“他们这样子,怕也是喝不下解酒烫了,时璋,你将这药汤拿回到灶台温着。”楚晞淡淡吩咐着,又转过头对清歌说,“我们还得将他们送回到各自寝屋里,这样吧,清歌,你扶严弈回去。”
清歌没有多想,点点头就要伸手去扶严弈。
就在这时,对面的阿林突然起身走来,一把将她的手按住,“我来送严公子回屋。”
楚晞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是平静:“阿林扶傅大夫回屋,你们住在一个地方,比较方便。”
清歌对着阿林笑了笑,抬手说:“就按三爷说的来吧,而且严弈住的地方离堂屋也不远,我送他回去就好。”
戴着面具的男人沉默地回望着她,松开手时,余光不轻不淡地朝着楚晞瞥了一眼。
严弈并没有完全醉倒,清歌扶着他起身时,他还睁开了眼睛,认真地认了她半天:“……清歌,是你,清歌。”
清歌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外走,大概是院子里的夜风清凉,严弈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靠在清歌身上的重量也越来越轻。
“……清歌?”
他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
清歌侧头看了他一眼,示意她听见了。
严弈借着月光对上了清歌明亮的双眸,被烈酒烧辣过的嗓子一时间格外干.涩,他停下脚步,顺势也拉住了她的手腕。
清歌被迫停下,两个人突兀地站在了院子的一角。
“怎么了?”清歌用眼神询问严弈。
严弈动了动嘴巴,正想说什么时,院子里又吹过一阵夜风,他一下止住了声,变得更为谨慎起来。
清歌看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只能挣脱开他的手,比划道:“你还有些醉,不能这么吹风,我送你回屋。”
严弈看着她的手不停翻动变化,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初次在京城大街上遇见她的场景,那一幕明明不过是在数月前,可似乎已经十分遥远。
“……我好想听你说说话,我还没等到你重新开口说话呢。”他不由自主地就将心声吐露了出来。
清歌一愣,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没用了,这么久……还是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