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停下，她松开手心，已经是一手的黏腻。
电梯缓缓上升，停顿的时候迟薰衣的心脏也骤停了片刻，沈弯弯拉着她的手走出来，输入密码，门“咔哒”一声打开。
“妈咪妈咪，妈咪你回来了呀！”
软软萌萌的声音，一个穿着粉蓝色格子连衣裙的小女孩跑过来就抱住了沈弯弯的腿，撒娇着：“妈咪，你为什么不带我和葛葛出门呀？有新娘子的呀，新娘子穿白白的裙子，最漂亮了！”
“可是今天的新娘子不漂亮，今天的新娘子是大巫婆变的，专门会抓小孩。”
沈弯弯笑着伸出两只爪子，铛铛大叫又大笑，才看到沈弯弯身后站着的迟薰衣，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着。
“你是仙女吗？”
铛铛的声音像是奶油冰激凌，一下子软到了人心里头，迟薰衣蹲下身子，想要扯出一个微笑来，嘴角才勾起，眼泪就掉了下来。
“仙女姐姐，你怎么哭了呀？你想吃糖糖吗，铛铛这里有糖糖，你要吃巧克力的还是草莓的？”
“……”
“咦？”铛铛狐疑地侧了侧头，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迟薰衣，又看看沈弯弯，“妈咪妈咪，这个仙女姐姐我怎么好像见过？”
“你是见过。”身后一道奶奶的声音，主人却是一张认真严肃的小脸，妥妥看着迟薰衣，“阿姨，你是不是姓迟？”
沈弯弯对着妥妥竖了个大拇指，铛铛倒吸了冷气，恍然大悟：“你，你就是我第二个妈咪吗？”
说完，她又不确定地看向沈弯弯：“妈咪，是吗？”
沈弯弯才一点头，铛铛就走上前来，仰头认认真真地看着迟薰衣：“第二个妈咪，你好漂亮啊！妈咪说你可能回来，也可能会变成星星，你变成星星才回来的吗？”
迟薰衣早已泪流满面，她伸手抱起了铛铛，柔软的小身体抱在怀中，所有的空虚都被弥补得满足了，这几个小时里边，她好像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不再有生活的意义，一瞬间，所有的都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很好。
尤其是小姑娘也不认生，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好奇地看着她，胖乎乎的小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教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铛铛，你有两个妈咪，但是你是从这个妈咪的肚肚里出来的。妥妥哥哥是从这个妈咪，”沈弯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个肚子里出来的。明白不？”
“知道啦！妥妥哥哥以前就跟我说过了，说妈咪不给我看照片是生我的妈咪可能死了，回不来了，才会说变成星星，那都是骗人的。现在妈咪回来啦，就是说没有死，是不是妥妥？”
“是，我们铛铛最聪明。”沈弯弯摸着她的头，“我们铛铛以后多了一个妈咪疼哟，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