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铛铛听得一愣一愣，还是抓住了可以吃蛋糕的重点，重重地点头。
沈弯弯看着父女俩的对话，不由转头看了眼门前的迟薰衣，她脸色也异常平静，从这一点来看，两个人还是极其有夫妻相的。
“妈咪。”铛铛看着妥妥已经开始跟傅南栩开始学习，扯了扯迟薰衣的衣角，“我们等等葛葛好吗？这里还有小朋友的玩具房间，我到里面去等葛葛。”
顾菡直到迟薰衣走进病房，才提着蛋糕走了进来。眼下的处境很尴尬，病房里沈弯弯坐着，迟薰衣站着，妥妥在傅南栩身侧一脸认真，而铛铛在迟薰衣腿边撒着娇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融洽怎么温馨，独独她一个人，显得格外多余。
握着蛋糕手提袋的手紧了紧，心里五味陈杂。
她的人生失败得跟一团烂泥一般。
“哇，蛋糕到了！”铛铛扬着小眉毛，眼睛晶亮晶亮的，“妈咪，奶奶真的给我去买蛋糕了哟！我可以先吃一块吗？就一小块哟！”
她用手指比了比，眼睛弯成了月牙。
顾菡想起当日对这两个孩子的厌恶，现在再看去，铛铛长得好生漂亮，看一眼就能让人软到心里的那种。
而且吧她之前待她的态度是恶劣的，只是孩子不记仇，现在还叫着她“奶奶”。
沈弯弯入了门，那她就是铛铛的奶奶了。
“铛铛，这边过来吃。”
顾菡脚步很快地走到左侧的餐桌，拿出小蛋糕全数排好，她买了很多，还买了一个大蛋糕，粉色系的卡通公主造型。
“哇，大蛋糕啊！”铛铛眨巴着眼睛，看着顾菡，“奶奶，今天是你生日么？”
“不是。”只是看到这个蛋糕很漂亮，就想到了铛铛。
“那是傅蜀黍生日？”
“也不是。”
“那……”
“是奶奶看到这个小公主就想到了铛铛，就想把这个蛋糕买来送给铛铛。”
沈弯弯隔着一定距离的目光望过去，从她这个角度，不太能看得清顾菡的脸，但是她说话的语气，跟之前是大不相同了。
铛铛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小孩子的感官最为敏锐，她睁着眼睛，看着顾菡足足有半分钟，低着嗓子：“那奶奶……是喜欢铛铛，才给铛铛买蛋糕么？”
顾菡一愣，对视小团子澄澈透亮的眼，心里微微一缩，又有什么酸涩猛然之间泛滥开来。
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铛铛的小脸蛋：“奶奶喜欢。”
铛铛眼底的星光更亮了，她眨了眨眼，一下子跑到迟薰衣和走过来的沈弯弯中间：“妈咪，弯弯妈咪，你们说得都对哦！自己变得优秀了，才能让不喜欢你的人变得喜欢！”
“那你说说，你哪儿变得优秀了？”
迟薰衣笑着刮了刮铛铛的小鼻子，铛铛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想了想侧着头说：“我愿意每天陪葛葛呀，葛葛学习的时候，铛铛一点都不会吵，妈咪不在家也不会哭！”
“是不是呀，奶奶？”铛铛的小短腿又跑到了顾菡面前，顾菡隐住眼底的湿润，点头将她抱进了怀里。
小团子的身子软软糯糯，顾菡抱得更紧了些，铛铛就在她脸上“吧嗒”亲了一下。
眼泪有些压不住，模糊的视线中，她第一次看到了傅南栩对着她看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