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我嫉妒他能放下前世的一切活得快意,我不甘又怨恨,我想让他承认自己是亓官微,我想让他承认自己的罪孽,我想在他承认一切之后用匕首将我和他的心脏刺穿,一道在属于我们的地下忏悔和祈祷。
现在,我却无数次向天神祈祷——岑微雨只做岑微雨,杨青仅是杨青。我们可以披着杨青和岑微雨的人皮在朱红色的太阳下相爱,我们可以放纵欲.望。
然而,事事岂能皆如人意?亓官微的贪婪与妄求终将把我们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贴着他温存,用手指一遍一遍,千百次描摹他眼睛的轮廓,我多想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
岑微雨眼皮动了动,他眉头蹙起,手指把被角攥出褶皱,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他张了张嘴,好像在说话。我以为他是想喝水,便将手支在枕头上,起身准备去拿放在他侧的水壶。
许是感受到我想离开,岑微雨蓦地睁开眼,视线的焦点聚在我的脸上。
我不确定他是否醒了,虽然他已经掀开眼皮,但他瞳仁上蒙着层雾蒙蒙阴影。梦魇了?我脑海中划过这个念头,打消了下床的想法,我凑近他,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他心跳很快,我怀疑他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正常人睡觉时心跳能这么快?
等市里做个全身检查吧,年轻有为的教授夜里猝死也太冤了。
我手上不老实,又去摸他的脸,心里盘算着那墓里埋的死鬼到底是何方神圣。
岑微雨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我,他把手盖在我的双目上,似是在说梦话。
“殿下。”
曾经岑微雨给我念过一段话,
这里是巴纳姆与贝利的马戏世界
一切都假得透顶
但如果你相信我
假将成真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