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惊了。
一锅平静的冷水,瞬间沸腾。
常玉玲趁乱给蹲在墙角的狗仔使眼色,还不快进去,等什么玩意儿呢!
狗仔好似听见了她的心声,抓住个机会,一溜烟趁乱进了医院。
杨青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狂奔,寂寥的环境里只能听见他狂跳的心脏声。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为何听见岑微雨出车祸便方寸大乱,鬼使神差来到县医院。进医院要登记身份证,他不想叫人知道他来过,强行在角落里缩了一整夜,倘若不是医院门口突然骚乱,他兴许还进不来。
他做的这些事,不是疯了又该如何作解?
杨青喘着气安慰自己,没事,自己只是来看看岑微雨死没死,没死给他补两刀。
医院走廊上挂着路线图,杨青看准手术室和住院部的位置,一层一层地找过去。
住院部五楼,一间病房内。
岑微雨头上裹着白纱躺在病床上,病床边坐了一位面容姣好但眉宇间难掩憔悴的妇人,正是岑微雨的生母。
“嘀嘀嘀,”岑母盯着心电图出神,她下意识地抠弄手指。
突然的,她听见很短促的一道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声,她起身,打开房门,朝走廊张望,“谁?”
久久无人应声,就在她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的时候,在光线的照射下,瓷砖上的水渍折射出闪亮的光泽,她跟着水渍追寻踪迹。
水渍消失在楼梯间,她往上一看,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有道人影背对她而站。
她又问了句:“是谁?”
杨青觉得很无奈,他也没想到会因为脚滑暴露。他转过身对着这位疑似岑微雨母亲的女人笑到:“阿姨,我是病人家属,您知道ct室在哪儿吗,我好像走错了。”
岑母看清杨青的模样愣了会儿,随后走上楼梯,站在杨青的下一阶楼梯抬头仰视,目光从始至终聚焦在杨青脸上,她喃喃道:“杨青。”语气笃定。
杨青被这一声喊懵了,他下意识否认,“阿姨,你认错人了。”
岑母攥紧手指,垂下眼帘,声音像从很深很深的肺腑中压出来,听起来疲惫又浑浊,“杨青,我知道你……你能”
杨青听到明显的吞咽口水声。
“你能和我聊聊吗?”
聊个屁,杨青不想和任何和岑微雨有关系的人扯上关系,没挂幡没起灵,看样子没死,也是,祸害遗千年嘛。
杨青脚步后撤,做出个下一帧就要夺路而逃的姿势。
他动作一大,扯散了外套上的纽扣,慌乱中从花房里带出来装在怀里的花盆从外套下滑了出来,“咣当”摔在地上。
这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沉寂,也彻底将岑母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扯断,在花盆摔碎的一瞬间,几乎同时,她声嘶力竭道:“你们能不能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