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消毒液,将消毒液滴进花瓶可以延长花期。
顾堂将花瓶放在窗台边,顾时洸伸手,他将花瓣摘下放进他掌心。
“我们生活的地方,母亲都会首先种上紫藤花,她喜欢紫色,所以为了讨她欢心,我也跟着使用紫色的东西。”
顾时洸强调:“任何东西。”
“我不是来和你聊过去的。”顾堂打断顾时洸,他的目光落在顾时洸空荡荡下半身,说:“养好病后我会带你回国。”
“去法庭吗?我记得被告身体抱恙也可以不出庭。”顾时洸说:“盛闻景这场官司板上钉钉,是一定会赢的,你就那么怕我再对他不利吗?”
顾时洸吊瓶中的消炎药所剩无几,顾堂帮他按了呼叫铃,道:“你可以这么想。”
“但我不后悔。”顾时洸咧开嘴笑着说:“盛闻景这种人,就是该被踩在脚下,我最讨厌这种穷的叮当响还骨头比钢筋还硬的人。”
“你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撞的吗?”顾堂平静道。
“是被父亲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他走投无路才选择和父亲同归于尽。”
“但那天代替父亲的人是你,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父亲官司缠身,轻易不会出现在公众场合。但他还是让你盛装出席,让你惹人注目地站在晚宴。”
话音刚落,顾时洸怒道:“顾堂!你闭嘴!”
“无论是我还是你,都只是父亲的棋子而已。”
顾堂轻轻捂住顾时洸的嘴,五指逐渐收紧,指尖在顾时洸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晰可见的红痕。
男人深幽的眼眸中倒映着青年愤恨的脸,顾堂叹息,从前他以为顾时洸至是被母亲教坏。
现在看来,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人性能够改变,却不能根除其本质。
“时洸,那年的事故,你不仅害了盛闻景一个人。”
正如十多年前年轻的顾堂,只顾着为弟弟摆平他所闯过的每个祸事,根本无法预料在这些事情的背后,顾氏会对多少家庭造成伤害。
顾堂:“你让负责蕊金杯的所有顾氏工作的员工被无端解雇,或者自此进入行业黑名单。”
他的手缓慢挪至顾时洸的咽喉。
此时的顾时洸如案板上待宰的肥羊,只有一张嘴能骂人而已,对顾堂起不了任何威胁。
顾时洸瞳孔微缩,半晌,他颤抖着声音说:“哥哥、哥哥。”
“你想……”
你想杀了我?!
青年双眼模糊,汹涌的泪水顺着眼角没入发间,他用哭腔说:“哥哥,我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弟弟啊,你说过要保护我。”
“你不是顾时洸。”顾堂冷道:“恶魔不需要被保护,古外今来的故事告诉世人,恶魔会下地狱。”
倏地,顾堂收回手起身居高临下道:“顾时洸,父亲入狱,只要你和母亲安分待在老宅,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条件是放弃顾氏的继承权,名下剩余股份成立慈善基金会。”
顾时洸手中股份很少,大多都在顾夫人手中。与其让顾家收回顾时洸手中的股份,倒不如直接让这笔钱变现,既然顾堂不能拿,那么顾氏未来的继承人也休想得到。
结束蕊金杯的行程,盛闻景返回祖国大地,他站在机场还未来得及深吸口祖国的新鲜空气,吕纯硬生生将他塞进车内说:“老板!没看到那群记者朝我们冲来了吗!”
盛闻景打了个哈切,道:“待会回留音时代开会,谁都别向蒋总透漏我们在国外那点烂事!”
吕纯心说你有什么烂事,无非是见证顾氏变动,刺激地顾时洸险些一命呜呼。
尽管如此,他还是点头如捣蒜,说:“一切以老板的命令为准,你向左我坚决不朝右。”
蕊金杯各个赛区结束赛程已经是半月后,决赛定为下月第二个周末。组委会与留音时代的对接步入正轨,无需盛闻景两头跑当传话筒。
作为作曲家的盛闻景结束一场颁奖晚会时,他在后台收到沈望的消息。
沈望:我回国了。
提及沈望,盛闻景便不得不想到汤驰逸。
他多嘴问了句:汤驰逸呢?
沈望的语气略显无奈:他说自己在西藏自驾出了车祸,不敢告诉家里人,所以请求我回国帮他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我到的时候,发现只是车胎爆了。
盛闻景:……
作者有话说:
诡计多端汤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