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柏眯了眯眼,依稀能猜到这段时间内他经历过什么。
“这小玩意可真主动,刚进来就关灯上床来找我。”甄德苟道:“我还以为他能够多浪呢,结果没一会就哭哭啼啼求饶了,没劲。”
道柏见事成了,嘴角咧起,“叔叔,你等着,我现在回来。”
他收回手机,急匆匆地走上电梯。
好巧不巧的,谢渡刚好也在,一看见他,神色一凛,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道柏嘴角微微抽搐,“谢……谢影帝,真巧啊。”
谢渡不耐烦地从鼻音里发出了嗯的一声,低头看手机不再搭理他。
手机最新的消息提示已经是在半小时前,时渺把房间号发给了他,然后就再也没回音。
时渺已经整整半个多小时没和自己联系,谢渡不禁有些担心。
道柏眼见事情开始往意料之外发展,连忙给甄德苟发消息,“叔叔,谢渡上来了!”
可惜的是,那头的人始终没回消息,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眼看电梯已经到了十五楼,道柏的心情再也静不下来,上前拦住了谢渡。
谢渡比他高出不少,见他挡着自己,立即不悦地蹙起眉头,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无比强大,“好狗不挡道。”
道柏被他的眼神看得腿脚发软,嘴唇哆嗦道:“谢影帝…我刚刚听负责人说,你的房间出了点问题,今晚可能无法入住了。”
谢渡冷漠瞧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不让我住了?”
“你可能不知道……”谢渡一把扯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了冷若冰霜的脸,“这栋酒店都是我家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不让我住?”他嘲讽道。
道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窘迫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们的意思是……您可以换间房。”
谢渡眉眼微垂,一字一句道:“我不换。”
道柏见他从自己身边经过,被逼急了连忙道:“其实我是为了您好,我刚刚亲眼看见时渺和一个男人进了那个房间!”
谢渡步子一顿。
道柏接着说:“时渺…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可是在背着您偷人啊!”
“再说一句……”
谢渡垮下一张脸,眸光锋利如刀刃,“我就撕烂你的嘴。”
道柏脊背发凉。
恰巧,言睢与慕尧也在这时候并肩走出电梯,看见谢渡的时候,言睢还嘴贱问了一句,“你怎么就一个人,嫂子呢?”
谢渡没说话。
道柏见又来了两人,心中暗喜窃喜。
他还就怕没人见证到这戏剧性的一幕。
谢渡要是被那么多人看见自己当众被绿,再怎么样都会对时渺恨之入骨。
他正窃喜,就注意到谢渡正朝他看了过来。
那道目光沉冷如冰潭,似乎已将他心中龌龊的想法洞穿。
“时渺是我的人。”谢渡是看着道柏说的。
“要是有人将脏手伸向他,我就废了那只手。”
道柏内心突然涌现出巨大的不安。
门被推开那刻,入目皆是满室的鲜血。
谢渡刚看了一眼便停在了原地,鼻尖嗅到满室的血腥气味,他心口猛地一颤。
“怎么了?”意识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言睢也凑过来往房间里看去。
这一眼,差点让他发出山海经里边的叫声来,“这……这是怎么了?”
慕尧皱眉道:“赶紧报警。”
谢渡深吸了一口气,巨大的不安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正调整了呼吸,正欲走进去,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线,“谢渡。”
谢渡身体一激灵,触电般地转过身。
时渺正站在隔壁房间外,身上穿着居家服,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看向他,“怎么了?”
一看见时渺,道柏的脸色就瞬间惨白。
“这不可能……怎么会……”他嘴里喃喃着,连忙来到了那间房门。
鼻腔内涌入的血腥气息令人快要窒息,他难以置信地往里走,却看见了甄德苟浑身瞪大了眼睛躺在床上,喉部绽放出了一朵绚丽血花,将白色床单染成深红。
角落里,一个身形与时渺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把小刀窝在墙角。
他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眼眶通红,看见道柏的时候,嘴里还在碎碎念。
另一个角落窝着的两个人面部也都受了伤,见到道柏,几乎吓得腿都直不起来了。
其中一个便是当初与时渺搭话的人他放下手中的摄影机,脸色煞白,吞吞吐吐道:“柏哥……这个人……他是疯子!”
道柏只觉得天旋地转,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