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菲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拦着他。
谢渡的病房在走廊最尽头。
时渺透过透明玻璃窗瞥见屋内那一抹安静的背影时,眉尖轻皱。
听见有人推门,谢渡极为不耐地转过身,嗓音磁沉冰冷“都跟你说过了别再来烦……”
见到是他,谢渡脸上的不耐瞬间收敛,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放低了音量,“乖宝。”
时渺坐近,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乖宝,你……”
“让我看看你的伤。”
时渺抬起手,温热柔软的指腹很轻很慢地抚过谢渡眉角烧伤的区域,眼尾也逐渐跟着湿润起来,“疼不疼?”
他的手一下子被捉住。
谢渡目光灼灼,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时渺嘴角抽了下,“这么严重还说不疼?”
“那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谢渡撩起眼皮看向他。
就在下一刻,时渺的无名指上多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似乎是为了迎合谢渡这种败家子的品味,这枚戒指上的钻石格外的贵气,几乎都能闪瞎人狗眼的那种。
某败家子朝他眨眨眼,“喜欢吗?”
时渺抿了抿唇,差点被气笑,“干嘛买这么大一颗钻石?”
“我就想给你最大最好的。”谢渡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
“我还想自私点……”他目光幽幽,“让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时渺思考了一阵,抿了抿唇,“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谢渡愣怔了一瞬,喉间溢出低低一声轻笑,“当然是找你。”
“找一辈子的那种。”
时渺手指节拧紧,声线低哑,“那你……一定要找到我。”
“好。”谢渡笑着点头。
时渺眯了眯眼,鼓起勇气在男人眉角的伤口部位落下一吻,“以后不准这么冒险了。”
谢渡眉眼微挑,低笑道:“为你,千千万万次都愿意。”
时渺身子一僵,又被男人拉入怀中,“让我检查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他瞪谢渡一眼,“流氓。”
某流氓极为满意地吻住了他。
门外,记者们刚挤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石化在原地。
谢渡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用被子包住了怀里的人,才刚冷眼看向门口,泱泱一群人全跑了,有的连摄像机都扔了下来。
仿佛晚跑一步就会被谢渡给生吞了似的。
时渺忍不住有些想笑,“他们怎么这么害怕你?”
谢渡轻哼一声,压住了眉眼间的得意,“你老公刚出道的时候,娱乐媒体几乎都被我怼了个遍。”
“他们是真能胡说八道爱管闲事,太平洋警察都没他们管得宽。”
他的语气颇为轻狂,“我是他们能管得了的?”
见时渺似乎在思考什么,谢渡连忙求生欲爆棚地补充了一句,“只有我老婆能管我。”
他眼前的人笑眼弯弯,嗓音比棉花糖还温柔,“还挺自觉。”
“那当然,说一不二。”
他凑近时渺耳边,轻含耳尖,“除了你在床上说的‘停下来’,其他话我都听。”
“……”
零点钟声敲响,璀璨烟火点燃夜空,黑夜一瞬间明亮如白昼。
时渺站在窗边,眸底浮现出绚烂流萤,“好热闹。”
谢渡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勾唇低笑,“今天是除夕。”
他低头轻吻眼前人的发梢,“生日快乐,乖宝。”
时渺心头重重一跳。
脑海中的黄色狗头突然窜了出来,“谢渡好感度已达100%,此位面即将结束,开启输送……”
在渐渐沉睡之际,时渺抬头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阵,似要将男人的面容永镌心底。
他忽而开口,“谢渡。”
“嗯?”谢渡疑惑地看向他。
时渺攥紧了他的袖子,低声道:“不准忘了我。”
“怎么可能会忘。”谢渡眉眼中倒映出温柔的剪影,“你可是被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下一刻,时渺便像个掏空了棉絮的布偶跌入他怀里。
谢渡安静地抱着他,眸光从茫然到逐渐清凌。
【主神,他已经离开了】
“嗯。”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又充满虔诚地吻上了怀中男人逐渐冷却的唇角,小声道:“乖宝。”
他握紧那只冰凉的手,眉眼映出的神情温柔又缱绻。
“记得下次也要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