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雨夜后,他便一直随身带着芝麻糖。
“属下方才...在吃糖。”他咬着唇,讪讪地将糖袋举到傅平生面前,“尊上可否要吃一些?”
芝麻糖泛着浅淡的香气,傅平生一怔,他将目光从糖袋上挪开,皱了皱眉。
“本尊不喜此物。”
容安一噎,乖乖收回手,唔了一声。
见此间无事,傅平生无端松了口气,他衣袖轻抚,正欲离去,却又开口警告道。
“莫再发出动静,否则,本尊送你去喂鱼。”
容安乖乖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地将糖收起来,没有再吃。
一夜寂静。
可等翌日清晨,容安却发现糖袋里少了几块芝麻糖。
整个寝殿中,只有他和傅平生。
他诧异望向正在看书的清俊美人,许是看得久了,对方随意翻过一页书,淡淡道。
“何事?”
面色极其自然。
容安一噎,摇了摇头。
“无....无事。”
之后,两人依旧不怎么交流。
傅平生看书时,容安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得不说,对方样貌堪称三界巅峰,即便每日都见,却依旧觉得赏心悦目。
而傅平生也一直拒绝饮血。
哪怕他眸中血色渐浓,已有失控的征兆。
容纳以为他仍对自己心有隔阂,却不想,待自己脖颈上的伤口痊愈,对方便同意了。
似是因为清醒的缘故,吸血时,傅平生变得温柔许多,甚至,他还指了指旁边的架子。
“.....那里有魔医为你准备的伤药。”
容安一怔,冲他道了声谢。
.....
两人被困在寝殿,不可随意外出,但景芝每隔几天都要过来为傅平生诊治。
得益于血药的功劳,他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
除此之外,她还拉着容安走出偏室,两人站于外阁中,她递来一颗黑色药丸。
“为保证血药的药效,你需每七日便服用一次药丸。”
“只是,”她一顿,难得扭捏起来,“每次服用时,你所受的疼痛都会比上次翻倍。”
“这是药的不足之处,我...也没办法帮你。”
容安眼眸微垂,从她手中接过药丸,面色平静。
“属下知晓。”
见他应的干脆,景芝饶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开口道。
“我之前便说过,成了血奴是要受很多苦的。”
“若你现在后悔,也...也还来得及。”
容安一怔,他看了看偏室方向。
“大人言笑了,”唇角微勾,他直接将药丸塞进口中,“血奴一事,自要有人来做的。”
“而属下也从不觉得后悔。”
说着,他指了指正殿旁的一个隔间,眉眼温和。
“怕待会儿惊扰尊上清修,属下想先去那里呆上片刻。”
景芝见此,不由叹气道。
“去吧。”
容安冲她拱了拱手,独自一人走进了小隔间。
而景芝也转身回到偏室,看着傅平生。
“方才我与他说的话,你想必都听到了吧?”
傅平生神情漠然,手指却轻轻攥紧了书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