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溪摇摇头:“上一世没有看到过。”
阮闵钰和裴临溪对视的眼神里带着惊讶,裴临溪垂下眼帘,低声和阮闵钰说:“您上一世从不袒露身体,每次您都是衣冠整齐…毕竟我只是您的仆人。”
上一世裴临溪也是主动伺候,但是那过程绝对不算愉悦。
主仆之间,他是取悦的那个,千方百计都让主人满意才行。
但是主人对此并不热衷,所以养成他每次都占据主导的习惯——说是习惯,不如说是为了让主人稍微感兴趣。
裴临溪垂眸的表情触动了阮闵钰心里柔软的地方,摸摸裴临溪的头上说:“但是你现在不是仆人了,而且这次你全都看完了。”
阮闵钰红着耳根咳了两声,就当这话题已经结束。
“有关痣的事情我会调查的,只是现在还没有了解到这方面的情况。殿下说的都会注意的,我尽快和顾思昭核对情况。”
阮闵钰脚底发凉,抬起左脚踩在右脚上,这次他没有抵抗,直接扯着裴临溪的手指说:“裴临溪,脚凉。”
阮闵钰的眼神完全没有一点犯错的慌乱,坦荡到无辜。
仿佛在说:不穿袜子怎么了,反正有人帮我穿~还要加上默默得意的小表情才写实。
阮闵钰动了动脚趾,用这个动作表现自己内心的小焦急。
裴临溪熟练地把阮闵钰单手托在怀里,无奈地笑着说:“听见了我的殿下,帮您穿好袜子,绝对不让您着凉受冻。”
阮闵钰被放在沙发上,裴临溪托着阮闵钰的脚踝,阮闵钰歪头问:“那我们今天还是去教室吗?”
“是的,不要打草惊蛇。”
阮闵钰露出笑容:“好诶,我可以把联赛考完了。”
“殿下很重视这次联赛?”
“那当然了。”阮闵钰捧着脸,一脸向往,“我努力考上兰校就是想做联盟杰出的战士,保家卫国。”
但是说着阮闵钰就垂下眼,“但是没想到联盟的平安居然有一部分是来自抢夺,还是来自我……”
裴临溪不理解阮闵钰对守卫联盟的固执,但是换位到守卫某个人,裴临溪完全能理解。
裴临溪出声宽慰道:“但是这不是说明您早就已经成为保护联盟的战士了吗?而且是百年前就已经是了。”
阮闵钰眼睛亮起来,“是哦!”他捂着嘴偷笑,“那这么说我确实挺厉害的。”
裴临溪替阮闵钰穿好鞋袜,让阮闵钰的双腿放在他腿上,“我宁愿您不要这么‘厉害’。”
裴临溪虽然表情如常,但是阮闵钰却感觉裴临溪像是随时会哭出来那样,他透过裴临溪平静淡然的表面看到他内心的苦涩。
在过去这么长时间的追寻里,裴临溪一定也有想要放弃感到绝望的至暗时刻吧?
阮闵钰起身跪在沙发上,直起上身对着裴临溪张开双手。
裴临溪稍显疑惑,阮闵钰就把裴临溪抱进怀里。
他的怀抱没有裴临溪那么宽阔,甚至只能勉强把裴临溪搂住一半,但是阮闵钰还是很想抱抱他,给这个坚强的Omega、过分敏感的军雌一个葡萄味的怀抱。
阮闵钰顺着裴临溪的头发,小声说:“好了,过去都过去了,我们继续向后看吧。”
裴临溪背部笔直的直线微微弯曲,他绷直的身体终于在现在彻底放松。
“很累吧?”
阮闵钰的手掌扣着裴临溪的后颈,让裴临溪能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但是裴临溪抬手把阮闵钰反抱了个结结实实。
阮闵钰的手抱着裴临溪,而裴临溪把阮闵钰搂在怀里,他们互相拥抱,都在用自己的温度感知对方的温度。
裴临溪声音有瞬间的哽咽,“殿下……”
阮闵钰顺着裴临溪的背拍拍,小声安抚说:“好了,别说话了,想哭也可以的。”
但是说着,裴临溪没有反应,阮闵钰却不争气地鼻头发酸了,而且是越想眼眶越酸。
“呜。”
阮闵钰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还是“呜”了一声。
最后还是裴临溪拍着阮闵钰的背,努力让阮闵钰别难过了。
阮闵钰红着眼圈,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泪珠。
裴临溪擦了一回,无奈地劝:“没事的殿下,我真的没什么,您别哭了。”
“我就是觉得有点难受,一点点想哭,马上就好。”
阮闵钰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还要解释说:“我平时没有这么好哭的……”
阮闵钰的袖口都擦湿了,他还可怜巴巴地解释,裴临溪递上纸巾表示理解,“殿下只是太敏感了,所以眼泪很多。”
“对,有点敏感。”
阮闵钰擤了一下鼻子,皱着鼻尖和裴临溪说:“本来想安慰你的,但是又成这样了。”
明明他是心疼裴临溪,但是现在又反过来了。
裴临溪看着嘴硬的小哭包,只能顺着阮闵钰哄,“殿下也不用自责或者心疼,都是我自己选的路,而且现在也有了好的结果,我已经满足了。”
最后还不忘加一句,“殿下的肩膀也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