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第 12 章

回到清心堂,阿媮还陷在那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要命尴尬中。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跟三爷结盟后,短短一天时间,她就总是让自己不停地陷入尴尬之境。

而且相比较,先前的那些小尴尬真的不值一提——她一个卑贱的奴婢,到底是哪来的脸和勇气,就那样扑到主子爷的怀里啊!

想到方才三爷僵硬着腰身,无声地只用两根指头捏着她的手腕推开的情形,阿媮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也不知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又是故技重演行勾引的把戏。

想解释,可是一路上看那男人不欲多言的样子,只好又闭上了嘴。哦,她先前哭哭啼啼地挖土时,还口不择言地骂他回来送死什么的......

直到看男人去井里打了桶干净的水回来,阿媮才有点点回神。只见他把水又倒在脸盆里,端到她跟前的小矮几说:

“把手伸出来,自己清理干净上面的泥。”语气还是冷冷的,不过没有生气。

比起晌午那递菜之谊,这更令她受宠若惊,慌忙道:“三爷,奴婢不敢劳烦......”

“快点!”他的脸上已经带着不耐烦。

阿媮哆嗦一下,赶紧把双手浸进水里:“多谢三爷。”

鲜红的血水伴着泥污晕润开来,十指全破了,血肉模糊的,没法用布洗,只能把手掌泡在水里轻轻晃漾。

痛,刺刺的钻心的痛,痛得阿媮咬牙嘶气。

一连换了四五盆水,才基本漂洗干净,露出指腹处那些裂开的翻白的皮肉,十只指头,没有一根完好的,全都像开了花一样。

早知如此,他不应该在屋顶坐着冷眼旁观那么久的。

柏常拎起她的双掌细看,他从未这样看过女子的手,这么的细白娇嫩,愈发显得那些伤口触目惊心,有几处顽固的黑物木刺嵌在肉里洗不掉,他皱眉道:

“得挑出来,要不会化脓,有没有绣花针?”

“嗯,有的,奴婢去找来。”

“放在哪?”

“那个柜子的左边第一个抽屉里。”

柏常找来一支绣花针,在烛火上烧一烧,又晾凉片刻,便低头动作起来。

受吕老神医的影响,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特意去学,但粗浅的医理他还是懂的,在外行走,刀枪无眼,血流如柱的伤口他都自己缝合过,可对着这细皮嫩肉的小伤口,却有点不好下手。

“若是很痛,你就说。”他的掌背青筋突显,一看就苍劲有力,捏着银针挑刺的样子,有点违和。

“嗯,奴婢不怕痛的,有劳三爷。”

正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阿媮也不扭捏了,就这样伸着双手,随他执着银针笨拙地剔除她指肉里的那些脏物。每挑一处,他都会捏紧那根指头根部,麻麻的,令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处理完毕,柏常便撸起袖子,拧了块布帕给她擦手腕处的泥,阿媮本能地站起来想退开: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