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常很怀念以前那个有点呆憨的小姑娘,虽然不通情意,但乖呀,他总能自己凭本事扣点糖吃——拉拉小手,偷个香什么的......
而现在,这个鬼灵精总是防狼似的防着他,不但是‘晨练贴身指教、夜里烛下半抱握手而书’这样的美妙情趣一去不复返,还要时不时地噎得他半死!
看,费尽心机让她穿戴贵气些,这小妮子竟就折腾成这样!
一头乌发高高束起,她本就眉目如画,却特地把娥眉扫直加粗了些,此时露出光洁圆润的额来,便立即平添英气,怪不得他刚才远远看见,就觉得这个风流倜傥的俊小子有几分眼熟!
虽然不可否认地,小妮子这一身玉面郎君的打扮也是惹人喜欢得很,可他又不是要跟她结为拜把兄弟......
柏常的脸色几经风起云涌的变化莫测,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弄成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做什么,偶尔过个新鲜劲可以,平常可不能这样穿来示人,走吧,爷陪你去置办些适合女子的行头。”
身为城中人,柏常当然知道声名在外的月老街是什么样子的,得知她在这,他便立即寻了过来,深怕这小姑娘被人勾搭了去。
阿媮既没有拒绝,亦没有应下,而是笑着提议道:“爷,此时秋光正好,我们沿着湖边走走如何?”
闻言,柏常意外之极,竟觉得连骨头都轻了三分,深恼自己先前对月老街误会太深:有情人之间,说说话,亲密些,不应称之为勾搭!
“唔,也行,如此秋光潋滟,正是游湖的好时机,待会再租个船,还可以体验一把划桨撑篙的乐趣。”太喜形于色也不妥,他强端着几分矜持姿态附和道。
两人不是第一次这样并肩而走,秋日的阳光暖暖的,微风拂着路边的常春藤条袅袅娉娉,林荫道上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大多是低头私语。
此情此景,便是那六根清净的出家人,也得生出几分情意来,何况是本就春心荡漾已久的谢爷,可没待他想出最适宜的衷肠表白,身边的佳人已娓娓道来:
“爷,媮儿知道,其实您的身边,并不缺一个啥也不懂的管事,但您还是放心地把生意上的帐本以及日后见客这样的重要之事委托给我,可见是对媮儿格外的信任和照顾。
诚如爷您先前所说,媮儿要代主见客,自不能穿戴寒酸。
可稍有来往的客人皆知爷您府上并无近亲女眷,若我真的是头戴名贵首饰、身着绫罗绸缎地招摇打扮,落在旁人眼里,必就成了那得宠的通房侍妾之流无疑。”
他刚要反驳,佳人忽地就停下脚步,双手高举过头,对着他深深地一揖到底,声情并茂地朗声道:
“媮儿身为奴婢,自是没有名节可言,就算被人指指点点鄙夷讥笑,甚至被唾沫星子淹死也没什么打紧,但如此一来,影响了爷您的清誉,却是万万不可的!”
那句万万不可,简直是响彻天际!
“......!”
柏常咬牙看着这个雌雄难辨的小妮子,听她啵嘚啵嘚地说了这么一大串,那荡漾的心湖早蒸成了白气一佛升天——真的是差点气个仰倒!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明面上把他捧得高高的,像是事事以他为先的样子,但话里话外却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他不是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前一刻谢爷美滋滋:媳妇约我去游湖......
下一刻谢爷气呼呼:媳妇这是让我去投湖!
阿媮:论如何礼貌又不失体面地回绝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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