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说话了吗?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踹人!平哥哥找了我六年,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见面,就要遭你这样的罪!你知不知道你下脚有多重?你知不知道你会踹死人的啊?!你就是个野蛮人!”
她满脸是泪地控诉,两个男人神色各异,却都有点无措,对视一眼,皆有说不出的尴尬。
鲁平犹豫一下,还是用大掌抚上她后脑勺,温声劝道:“小鱼儿,别哭,我没事。”
柏常则对着他弯腰深深一揖:“小生鲁莽,不知大哥远道而来,刚才是我失礼了,还请大哥大人有大量,先移步寒舍,给小生一个赔罪的机会。”
“……”
“……”
谢解元能文能武,却如此谦恭又卑微,就算是围观的旁人,亦为之动容。
鲁平扫了一眼四周,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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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哭花了脸的假玉面郎君、真娇贵人儿送上马车,两个男人徒步随后,少不得的,又是一番互谦互谅的客气。
谢爷很有主人翁的自觉,暖起场子来句句贴心,鲁平话少些,但也有问有答:
“……若是媮儿的亲兄长有大哥您万分之一的慈爱,她也不用白受那许多的苦头。”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本也是亲兄妹无异。”
“数千个日夜,在人海茫茫中万里奔寻,个中艰辛可想而知,就算是伯父伯母在世,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
“长兄如父,应当的。”
“大哥如此仁义,恩重如山,哪能一句应当可以抹去,听媮儿说,你我同岁,大哥可有嫂子了?”
“不曾。”
……
阿媮坐在车厢里,不时掀开帘子瞧瞧,尽管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见那‘野蛮人’言笑晏晏,对平哥哥也挺礼貌尊重的样子,看着气氛挺融洽的,总算放心了些。
篷云虽然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但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姑娘,刚才在街上,爷应该是误以为您被人轻薄了,他才发怒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鲁公子是您的兄长。”
爷待姑娘的好,她这个做丫环的都看在眼里了,总不能知情不报。
阿媮当然也知道那男人是误会了,可一想到平哥哥辛苦找她这么多年,刚见面就被她的——呃,东家,不明不白地踹了那么重的一脚,就让她觉得既心疼又无地自容。
她初初本就没有想过要找客栈,虽然谢府不是她的家,但她下意识就觉得可以把平哥哥带回来招待叙旧的,哪能想到那个‘野蛮人’如此打她的脸……且看他表现。
今天莫叔驾的马车走得特别慢,马儿就跟散步似的了,是以,她下马车时,两个男人也是前后脚的就到了,而卫青已经请来大夫在府里候着。
谢爷的表现,比她想的还要好。
尽管平哥哥一再推说无碍,他还是坚持道:“大哥还是让大夫把个脉,才能让媮儿安心,否则她该怪我。”
不怪你怪谁?
阿媮想怼他,但又觉得这样吵架不好看,便只瞪了他一眼。
收了一记眼刀的谢爷愈发的好脾气:“你若是不放心,我明天把大哥带去云萧峰,请吕老再看看。”
“……”
他本来叫的是鲁大哥,叫着叫着就把姓氏略去了,阿媮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像她叫平哥哥一样。
苦不堪言的只有鲁平。
初时应下这声大哥,是盘算着待会要替女孩儿出头,总得有个正当的身份,可应着应着,怎么感觉这个谢爷有点像准妹夫见大舅哥的路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菜咕写得超开心!(但数据教我做人…)
下本开《弟宠娇》,我会认真写纲存稿的!(比老柏树还认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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