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样说的呀,就算成婚了,大憨也还是你哥,我也会拿你当妹妹的,小鱼儿肯定不是这样小气的人,而且,你马上要当姑姑了,应该高兴才是对吧?”
她说完,还眨着眼睛,意有所指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阿媮简直是惊呆当场!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女,“你,你是说,你怀孕了?”
少女此时是满脸的娇羞,还带着母性的温柔,跟先前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叛若两人,点头道:“是的呢!”
阿媮吓了个激灵,赶紧上前扶着她到榻边坐下,“那你怎么还这样东奔西跑的,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平哥哥他知道吗?”
“我是瞒着大憨跑出来的,走的时候月份尚浅,我不敢肯定,如今都三个月没来月事了,这几天吐得厉害。”
就算再有什么疑惑,阿媮觉得也不重要了,马上心疼道:“那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适?船上有大夫么?还要多久才到你家?”
……
船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大夫。
阿媮不错眼地亲自照应着,幸亏,这小嫂子怀胎挺稳,除了初初那天吐过几回,后来是吃嘛嘛香,晚上还非得跟她挤在一个被窝里睡。
“鸢鸢,我睡相不好,怕碰到你肚子。”
“小鱼儿,你是不是心里不肯认我当嫂子啊?”
“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不叫我嫂子啊?”
“……嫂子,要不我就睡在那边的矮榻上,既可以陪你,也不用担心碰到宝宝?”
“不用这么麻烦,回去我跟大憨也得这样一起睡的!”
“……”
阿媮没法想象,板正寡言的平哥哥,平常是如何跟这样古灵精怪的粘人小嫂子相处的,那画面,莫名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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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俩甚是和谐,说说笑笑地看日起月升,时光都过得飞快。
第六天,两人在甲板上晒太阳,一只雄鹰从高空直冲而下,阿媮本能地就护住靠着她肩小寐的小嫂子,哪料她却高兴地直蹦而起,扬手欢呼着:
“鹰将军!鹰将军!”
那只秃头老鹰亦咕咕地叫着在她头顶盘旋,看得阿媮心惊胆颤的,“小心它伤着你!”
“不怕,这是鹰将军,我爹养的!”鸢鸢很兴奋,“鹰将军,你怎么找来啦?”
伴着一声惊空遏云的唳叫,那鹰又展翅飞向了天空,转眼,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海天之间。
“肯定是我爹派人找来了!小鱼儿,到时你得帮我!”
阿媮看着这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的小嫂子,有点哭笑不得,“你先别紧张,仔细动了胎气。嫂子说说,伯父是怎样的人?我要如何帮法?”
“我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问题是大憨,”鸢鸢急得脑门直冒汗,“要是大憨死犟着不娶我,我爹肯定会打断他腿的!”
阿媮有点糊涂:“这孩子都有了,平哥哥怎么可能不娶你?”
“是吧?小鱼儿你也觉得他不对是不是?怎么能跟我睡了这么久,然后又不肯娶我呢?那我和孩子怎么办嘛?”
她比阿媮略矮些,仰着头,扁着嘴,一双丹凤眼笑时有说不出的妩惑娇媚,此时哭将起来又是楚楚动人,那泪珠滚豆子似的滑过细腻凝白的肌肤,看着可怜兮兮的。
阿媮边给她擦眼泪,边笃定地安慰:“绝对不会,平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是的,她绝对能保证平哥哥不会这样不负责任,在乡下,虽说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但就算是再混帐的二流子,也没有把人家姑娘肚子弄大了,又不娶的理。
鸢鸢抽噎着伸出小指:“那我们先拉勾,到时你得帮我!”
“……”
有了小嫂子后,阿媮觉得自己都长大了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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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将军贴着海面飞来,不久,一艘大船亦从海平线那出现,向这边靠近。
姑嫂俩都站在甲板上远瞭,阿媮其实有点担心平哥哥,虽然小嫂子说她爹是很讲道理的人,但再讲道理的爹,应该对敢让自己女儿未婚先孕的小子都是不会客气的——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哥哥不早些把婚事办了呢?
然而,当看清站在船头上那黑白两道人影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鸢鸢已经惊喜得又蹦又跳的了:
“那是大憨,那是大憨,是大憨来接我了!”
是的,平哥哥旁边,就是那个差不多整整一年没见的男人,阿媮渐渐模糊了视线……
待两船靠得只有几丈远的时候,那个白影忽地凌空跃起,踏着水波飞掠而来,随即,她被搂了个满怀——男人的胸膛更厚实了,他的臂膀也更有力了,唯有气息还是那么的熟悉,让人心安的味道!
紧紧地拥抱片刻,谢爷才亲着她的耳尖哑声道:“媮儿,我好想你!终于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
他旁若无人地搂紧她,动情地从她耳尖啄吻着亲至脸侧,阿媮感觉被他温热唇瓣触碰过的肌肤像着了火一样,可又不舍得推开,索性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如鼓的心跳和滚烫的气息……
不过,这难得的温存很快就被不远处鲁平的喝斥打散了,
“我说过,你不许动小鱼儿!”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大肥章,快结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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