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师父和西王母算是看明白了天帝此人的卑鄙,昆仑墟和玉清府已经多年不允许天帝进入了,想必他也是气恼的不行。但那又如何呢,反正诸天的老神仙们可没一个愿意听他诉苦的,再气恼也只能自己憋着。”承晚说。
桑落眼中有些试探:“我一直觉得苍濬倒是比天帝更适合做天帝共主……”
“别!”承晚扬起手来止住桑落的话,“我们俩这日子多逍遥啊,才不会想不开往火坑里跳呢。虽说天帝卑劣,但作为掌管天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算得上是个勤勉的帝王。我跟苍濬也没什么别的愿望了,就希望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白鹭渊,再也不要去九重天上蹚那摊浑水了。”
桑落半天没说话,忽的压低声音说:“你听说羡青的事情了吗?”
这下承晚来了精神:“没有啊,羡青怎么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羡青当年被天帝勒令从北海闭门思过,待她重新出北海的那一天,她第一件事就是赶着去了紫微宫。
那天正好是天水河之战之后天帝第一次召集众神仙开大朝会,准备在会上给诸位神仙封赏,羡青就在天帝还未开口说话的档口从殿外直接闯了进来。殿外守卫的天兵知道她是天帝的侄女,所以也不敢硬拦,只敢跟在后面喊她停下。
天帝看着羡青跑进来,气的脸色铁青。他那时因为天水河一事已经在众神仙面前折了脸面,如今自己的侄女又不顾天兵阻拦闯进殿里打断了封赏,怎能让他心中不气。
羡青指着立在众神仙首位的苍濬,双目瞪得通红,全然没了往日那高贵矜持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说承晚已然入魔,苍濬是她的帮凶。
此话一出,殿内哗然一片。
天帝气的不行,直接在殿上斥她“疯疯癫癫,口无遮拦”,接着就让天兵将她叉了出去,没再理会她的哀叫。
“疯疯癫癫,口无遮拦”这八个字从天帝嘴里说出来,就等于是直接断送了羡青的未来,从那以后她就基本上呆在北海闭门不出,就连玄冥上神也颇为无奈,为自己这个徒儿感到头疼。
桑落摇着扇子:“前些日子含光大婚,我和怀微去吃酒,席上听说羡青如今辞了北海,只身去了南海慈航道人的道场。据说她颇有慧根,被慈航道人点化之后就留在南海学经论道了。我那表舅祖可算是松了口气,这尊大佛把之前自己关在北海,倒让我表舅祖成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承晚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
这样也好,羡青此人哪里都好,就是心中杀伐之气太重,一点小事都会让她积在心中导致怨念丛生。慈航道人那里是个涤净心神的好地方,她在那里待着对她益处颇多。
她又起了个话头问桑落道:“含光大婚那时候玉清府里有些事脱不开身就没去成,你去了看见含光如何?还有折徽,跟那位凰族的公主可还投脾气?”
桑落笑着点点头:“凰族的公主我看着十分和善,折徽也同她亲热。当日我去喝喜酒,含光倒是说过今日要带着一家人过来赴宴,不知这会儿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