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不甘亦会体现,林晓不禁轻轻地自嘲呢喃了一句:“可是白祁言,现在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还是在坚定不移的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吗?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一句,该有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也许是林晓念的不甘被上天知晓了,就在林晓念准备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安静的雪推里突然传来了声响,林晓念集中精力听了听,便发现原来是车身侧的某一处传来了几声声响。
林晓念停下了闭眼的动作,她首先看到了一道自雪外边射进来的光芒,接着是车身侧的一边,被缓缓清出了一些雪。
林晓念看到车的侧身,那块雪被清除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穿了一身军装,眉眼间蕴含着不凡的英气 ,气质凌厉肃然,不同于以往几次见面时的军装,使这人平添了几分男子汉气概,更显其成熟。
林晓念终于微微一笑,暗道:得救了,然后终是晕了过去。
……
林芷的医院条件还不错,环境清幽,初雪刚过,阳光霡霂,医院的窗边栽着几株桃树,桃华灼灼,甚是绚丽。
林晓念刚刚苏醒起身,便看到那个男人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繁花,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阳光从窗外倾斜在他的脸上,将一张脸映衬的更是好看。
男人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专注而又神秘,林晓念不禁脸上微微一热,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感激道:“顾先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
顾溪笙并不接话,他只是一瞬不瞬地将眼神放到大难不死的林晓念身上。
顾溪笙不搭话 林晓念也不好意思再出声,这间小小的病房不禁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林晓念的耳边才响起了顾溪笙醇厚而略带磁性的声音:“林晓念,你还活着……”
顾溪笙的语气带着一点点颤音,就连顾溪笙自己也没发现的颤音 :林晓念你还活着真好,没有离开……
林晓念能发现顾溪笙的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和一种类似于后怕的情绪,林晓念也被这句话微微感染了一下,不禁反问出声:“顾先生……”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溪笙打断:“你昏迷了一天,肖潇和你那个朋友在隔壁的病房,你过去看他们吧,我先出去了。”说罢,也不等林晓念回声就直接离开了病房。
顾溪笙的这句话在林晓念看来很莫名奇妙,她总觉得后面还有一层深意,然而顾溪笙明显不愿意回答,你总不能拿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逼人家就范吧,于是也只好先放下这个疑惑,穿上拖鞋走出病房去了隔壁。
顾溪笙并未走远,他仅是离开了病房来到医院外的走廊。
顾溪笙抬头,直视头顶风雪过后的微风不燥,阳光初上。
医院走廊外的几株桃树正生机盎然地生长着,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顾溪笙却不由地兴起一股烦躁,他无法否认当他挖开所有的雪,看到林晓念像受伤的蜗牛那样脆弱地蜷缩在车里的时候,内心一阵阵的刺痛与惊恐。
这么多年也许他还是没能轻易放下,情感这种东西哪怕是他这样历经风雨、生死离别的人也无法轻易割舍下来,爱了就是爱了,无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