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挂瓶挂在床前刚搭的铁架台上,将针扎在江夜淮的手腕上。
小孩手很小,当针扎在江夜淮手腕上时,苏冷承全身上下泛起了一阵酸楚。
房间的灯正对着江夜淮,有些光线跑进了江夜淮紧闭着的眼睛里,让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医生挂完瓶后,又给苏冷承和院长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就拿着包准备离开孤儿院。
几乎是医生前脚刚走,江夜淮就醒了过来。
准确来说,是睁开眼睛。
江夜淮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中充满了茫然。
隐隐约约中,江夜淮听到了苏冷承和院长的声音。
过了几秒,江夜淮脑子才开始苏醒过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朝着不远处的苏冷承喊了一声:“哥哥!”
苏冷承正和院长说着话,措不及防听到这一声“哥哥”,条件反射地回头看江夜淮。
于是,江夜淮与苏冷承四目相对。
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苏冷承后,江夜淮忍不住哭了起来:“哥哥,哥哥……”
江夜淮没注意到自己正打着点滴。院长看到由于江夜淮的动作让血液倒流,立马跑了过去,让江夜淮躺下来。
江夜淮却不顾院长的劝阻,坚决要坐着。他怕他一躺下来就看不到苏冷承了。
他一个人来到如此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原以为他再也见不到苏冷承了,这时候能见到江夜淮说什么也不想让苏冷承再次离开自己:“哥哥,我害怕,我想跟你走。”
苏冷承每根神经都在发疼,像无数小针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神经上,让他疼得不敢呼吸。
即使这样,苏冷承也只是看了江夜淮几秒,随后在江夜淮不停地哭喊中离开了孤儿院。
他离开孤儿院后,没几天就接到了院长的电话,说江夜淮不小心从二楼掉下去了。
那一刻,苏冷承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跑去医院找江夜淮。
在看到江夜淮满身血迹以及苍白的脸色时,改变了让江夜淮待在孤儿院的主意。
——
苏冷承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眸子正冷冷地看着面前低着头,浑身湿哒哒的小孩儿:“让你洗个碗,你顺便把澡也给洗了?”
小孩儿低着头没说话,只是模样可怜极了。
苏冷承皱着眉:“地不会扫,衣服不会洗,现在连洗个碗都不会?”
小孩听到这些,才有了反应。他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冷承,何其无辜。
苏冷承:“……”
怎么看怎么像虐待儿童的现场。
苏冷承屈起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近乎无奈道:“你会什么?”
小孩生性敏感,察觉苏冷承心情不好,重新低下头一言不发。看起来更加容易惹人心疼了。
苏冷承简直气笑了:“那你就继续站着,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会点什么了,什么时候再去吃饭。”
小孩:“哥哥。”
苏冷承眸光一凛:“我记得我说过,要叫我少爷”
小孩装作没听见:“抱抱我,可以吗?”
苏冷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