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重点没放在村民这句话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凌非诀杀灵了:“非……诀。”
凌非诀眼睛变得猩红了起来,看起来精神很不正常,像是去了一切沟通能力。
男人忽然也笑了起来,他拔出剑:“你要杀灵?行。”
凌非诀整个人很不清醒,直至男人将剑斩向周围两位村民,他的眼睛才出现一丝清明,随后是的滔天怒火。
对于凌非诀的怒意,男人丝毫不受影响,脸上同样冰冷的与凌非诀对视着:“我陪你,你若杀一个,那我就杀两个。”
凌非诀原本冰冻住的血液此刻跟要炸掉一样,他拼命抑制住这股怒火:“把剑收起来,不杀了。”
男人直到看见凌非诀收剑,才将剑收起来:“灵绝对不能杀,我们再想点办法……凌非诀!”
男人说话的时候,凌非诀用了法术趁男人没注意,让捆仙绳从偷偷从后面绕过去,捆住男人。
凌非诀重新拔出剑,一步一步走向那些亡魂。
男人吓怕了,但他现在被绑得死死的,想挣脱出来需要时间:“凌非诀,松开。你刚刚说的,不杀了。你一向都是说到做到,你不会骗我,凌非诀。”
凌非诀完全不顾男人的哀求与怒吼,一剑一剑地杀着灵,直至所有灵全部消失。
杀完之后,凌非诀走到男人面前,跪了下来,与早就站不住脚,坐在地上的男人面对面着。
此刻,男人的脸上流满了泪水:“凌非诀,你这样会遭天谴的,你该怎么办?你让我该怎么办?”
凌非诀很温柔地吻着男人的泪水,过了一会儿才道:“江夜淮,对不起。”
男人还没能知道凌非诀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凌非诀那把屠灵的剑就已经穿过了凌非诀的身体。
男人难以想象地看着凌非诀,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来:“为……什么?”
凌非诀低着头,将眼睛闭了下来:“对不起,你必须死,若有机会,我会去找你。”
这一天,凌非诀杀生屠灵,做了这世间最忌讳做的事,等待他的将是永无止境的恐怖极刑。
可他别无选择。
明明秋天刚到,天上忽然就下起了雪,落在凌非诀剑上的鲜血上的他始终抱着一个人,哪怕那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哪怕那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凌非诀还是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远在凉城的东侯王站在亭台上,悠远的瞳孔毫无焦距地往外望着,像是在注视着哪个方向。
看到天空飘起的血,像对着某一个人道:“我没办法,我不想遭天谴。我算过无数次,我无法接受我遭天谴的痛苦,我不甘心。你先替我受着,我会努力补偿你。”
天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惩罚,没人敢去背负如此可怕的天谴,而凌非诀就这么确确实实地被背上了,还杀害了他一生一世唯一爱过的一个人。
他从始至终没什么想要的。刚得到江夜淮,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待他好。
可什么都不可能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有等待天谴的来临和将一些事瞒着他放在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