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这不算违停。”
就算违停也就二百,沈墨脸上坦然。
“沈墨,”温觉气结,又碍于在街上只得压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送你去医院,不是还存着一天的水没挂么?”沈墨腆着脸又追上一句解释,“再说电车上挤,还有小偷。”
SUV高底盘,沈墨坐着仍能和温觉保持视线平齐,过去的他看沈墨的眼睛,深邃的如同住着深渊,里面氤氲着浓稠的雾,他永远也看不透那股浓稠背后的情绪。
而现在,一目了然。
厚脸皮,城墙还厚的那种。
“那也不关你的事。”温觉转过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蹭着人流挤上了小火车。
小火车上,温觉转脸就能看到跟着电车跑的红黑车影,在拥挤的车流着来回穿插,殷切地保持着距离,不真实的像爱情片里的追爱环节。
温觉并不享受沈墨的追逐,但拒绝沈墨又成了他的常态。
温觉也知道这样的自己矫情,在生病无助的时候把自己的脆弱交给这个人,稍微好了一点又立马同他拉开距离,像网络上人人诟病的“绿茶”。
若是他真的能对自我坦诚一点,那么沈墨做的这一切,说半分没有触动是假的。
他再怎么自我欺骗,也都看到这人的真心了。而沈墨的真心曾经一度是他的病源。
病源蛰伏过久,拔除后无法避免地落下后遗症。
他消失的热烈,执着和孤勇,还有最重要的——Eros,他为数不多在乎的那个人。
都是他的后遗症,没有被治疗的办法。
所以,不要问他还爱沈墨吗?人的情绪有千万种,爱是当中的奢侈品,不代表非得得拥有。
毕竟,现实总是遗憾,爱而不得才是常态。
.....
温觉同沈墨前后脚到达医院。兴许是时间还算早的缘故,治疗室里乌泱泱的人,连喘带干呕的咳嗽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沈墨进来的同时脚步停顿了片刻,他居高临下审视周朝一圈,眉头愈加紧锁。
“温觉。”他朝温觉伸出手,想让他先等等,然而温觉已经顺着座位坐了下来。
沈墨只好将很不满意咽下肚,转而弯下腰对窗口那头的护士说:“不好意思,我去找一下医生,先别给他戳针。”
说完他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沈墨走了没多久,门口突然响起尖锐又夸张的吵闹声,温觉还来不及辨认这耳熟的声音是谁,只见昨晚坐她旁边的女人领着四五个人推门而入。
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温觉,女人笑着的嘴角微微抽搐,从唇缝里泄出一声冷哼。
她颇不优雅地甩过包,细长冰冷的金属链条扫过温觉的脸,不疼,但很不舒服。
她撞开温觉面前的老大爷,瞅准空座椅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