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很简短,是虞渐清的风格,但也不是他,虞渐清竟然好像在安慰他。
也许是太疼了,也许是鲜少被人安慰,程迟蓦然鼻头一酸,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要把这句话印到脑子里,永远记下来。
虞渐清的胸膛是温暖的,也许是生病了,程迟想着就靠这么一次,就抱这么一次。
毕竟太温暖了,像是太阳一样。哪怕这太阳本该是别人的。
等他病好了,就把借的太阳还回去。
脚心疼得厉害,但是跟虞渐清睡得近,程迟不敢弄出大的动静,他就是倚在温暖的怀中,一动未动,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他又做梦了。
“醒醒。”循着温柔的声音,睁开迷迷蒙蒙地眼睛。
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看得并不真切,程迟伸出手摸了摸他刀削般直挺的鼻梁,声音是糯糯的:“哥哥。”
“哥哥——”见对方身影一滞,程迟又低声喊了一句,带着点点可怜的哭腔,鼻尖已经通红。
他一直想有一个哥哥,但他也只能在黑夜漫漫无人角落里偷偷做做这样的梦。
今天大概也是一个梦吧,但今天的梦却格外真实,好像真有那么个人在他面前,成了他的靠山哥。
也许真是病了,他从前从来不哭的,可擦了擦眼泪,梦里的泪也是温热的,甚至连湿的感觉都和现实那么相似。
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上天对他从来没有这么宽容过。
可脸上忽然有一阵暖意,好像是来自眼前的哥哥,程迟内心一阵惊喜,他抓住了放在他脸上的手,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哥哥的脸庞:“哥哥!”
眼前的人脸清晰起来,星目剑眉,峰鼻薄唇,一副上天格外优待的脸庞,不是虞渐清又是谁。
程迟几乎是立刻松了手坐了起来,那是一种突然戒备的状态:“虞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别生气。”
被抓住的手又突然被松开,对方那种看见了鬼的惊吓表情,从格外亲昵,到格外疏远,只有一瞬间,明明是他先拉着对方,醒了又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这当然令虞渐清十分不悦,他的眉头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拧在了一起,说话声音是冷冷的:“既然醒了,洗漱,打疫苗。”
程迟点了点头,从床上爬起来。
一瘸一拐向洗手间刷牙洗脸,镜子里的青年脸色苍白,眼圈是红的,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哭过,也许是昨夜没怎么睡着吧。?
可怖
等他出来时,虞渐清双手交握,坐在沙发上。程迟换上了沙发上另一套衣服,坐下来吃早饭,抬头就是虞渐清艳绝冷淡的脸,这才看见虞渐清的眼睛下面也有一道浅浅的青色痕迹。
“虞先生,昨晚没睡好吗?”程迟边吃包子边说,虞渐清没有回答只是抬头回了他一眼,然后无视低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