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虞渐清，终于如实回答。
“虞总，您要是问我工作上的事情，我都能回答你，但是恋爱上的……我还真不懂。”
见他面露难色，委实是一派为难的样子，虞渐清也就没有再为难他。
“唉。你就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方谨言终于沉默了，他确实有，暗恋了对方十年，对方进了娱乐圈，围着那些个纨绔公子转来转去，始终没再想起他来。
名利场里熏人，把他的白月光都薰得发黑了。
但是方谨言没说，他只是垂着眼皮子，然后摇了摇头。
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就该死在心底。
但是微信置顶里那个空白的聊天记录，却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插进了方谨言的心肝脾肺肾里面。
他在虞氏工作，对接的那些工作，总也绕不开他，或许，是应该换个工作了。
见他出神，虞渐清稍微有些不满，方谨言根本还没有听到他又问了一个问题，虞渐清皱眉一催促，方谨言就慌里慌张地答道：“至亲至疏。”
虞渐清问的是你觉得程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至亲至疏。
又亲密，又疏远。
一个词道尽了跟程迟的特点，方谨言实在眼光毒辣，或许可以把他放到娱乐公司的经纪部门，当职业经纪人，到时候更能发挥他的才能。
虞渐清看着方谨言，陷入了深深地沉默，随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也没有错。”
沉默的空气在周围蔓延，飞机落地已经三点，那边已经准备好接机人员，虞渐清又累又激动，他很久没有像这样踌躇不安，甚至整理了好几下领带。
“虞总，我们到了那边估计要四点，导演那边说有一个日出的镜头，所以他们应该会上工，是先去休息休息，还是直接去拍摄地。”
虞渐清眼皮已经酸涩发涨，眼睛也疼了起来，但是他强撑着精神，马上就要见到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见的人，他一颗心几乎要从胸口闯出来。
他张了张口，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等他再摸了摸嗓子，稳了稳心神，他才缓缓开口：“当然是去拍摄地。”
“方谨言，你等下路过美宜家去买一瓶冰水。”虞渐清开了口，他虽然不知道要冰水干嘛，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他都留神看窗外，虞渐清显然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又怕是程迟，又怕不是程迟，那种忐忑，是说不明白的，也不好理解的。
车玻璃上倒映出他刀削的脸庞，紧皱的川字预示着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