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马上就会被接起来的视频电话，此时却毫无反应。
担心对方关了声音，并未听见，虞渐清打开拨号，给程迟打电话，电话里传出来的，冰冷的关机提示音，驱赶了虞渐清的一切困意。
他的脸色一下子全白了，一双锐利的眼睛一下子像是被抛下的狗狗一样，茫然无措，他看了看周围，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方谨言，帮我订一张最快的，去延安的机票！”他马上打电话给方谨言，抓着车钥匙，往地下车库里去。
深蓝色的西装外套还挂在墙上，虞渐清松了松领带，步子迈得更大了。
机票定好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虞渐清开上车，什么也不顾就往机场开。
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万一又丢了，想到这里，虞渐清仿佛要窒息。
他再也不能想，再一次失去程迟会是什么感觉，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延安，去找到程迟。
他开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被拍了，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到了机场，还有两个小时才到飞机起飞时间，他取了机票，坐在候机厅里等。
一边等，一边给程迟打电话。
但是手机里冰冷的女生，一次次告诉虞渐清，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虞渐清不死心似的，非要听到英文版的关机提示音出来，他才肯挂断电话，然后一刻不停马上拨打下一个电话。
原来人竟然会害怕失去一个人到这个地步。
倘若放在一年前连虞渐清自己都不能想象出这个感受。
可如今心脏处针扎一样的痛麻，都让他觉得难受。
没有想过程迟会再一次不告而别。
飞机即将起飞，虞渐清的手机也快没电了，就在他即将摁灭手机，进入飞行模式时，他又觉得不死心，取消了飞行模式，再一次拨打了电话。
这一次，不是关机，而是通话中。
虞渐清的心忽然松了，那块大石头挪开了一半，即使程迟现在正在通话中，也好过程迟关机失踪。
他一挂掉电话，打进来的事程迟，他赶忙摁下接听，喜出望外：“迟迟，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都不给我消息，一点信息都没有？”
“我回京都了。因为波音飞机暂时停飞，所以中途耽搁了，刚下飞机。”程迟说话的声音有些小，电话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我以为你又消失不见了。”虞渐清的声音带着一点哽咽，终于在最后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