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笑:「嗯,桃曦。」
我转头看着他:「陛下,那你的名字呢?」
他浅浅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蹦出两个字:「大胆。」
我愣了愣,才发现犯了忌讳,立马闭起嘴。
他重新握起我的手,在宣纸上写出两个字。
李玄。
我拿起宣纸看了看,轻轻勾起嘴角。
「学会了自己写。」
我拿起笔,有模有样学着方才他教给我的,可不管怎么下笔都不尽如人意,每一笔都像极了冤死的鬼魂,不甘地在扭曲。
李玄也十分配合:「鬼画符?」
我憋红了脸:「那我不学了。」
他收了笑容:「笔拿好,放松些。」
说着就纠正了我拿笔的手。
「陛下轻些,你掰到我手了!」
「你拿笔的姿势就不对,不掰不行。」
进来添茶的张公公看到这幅画面冷汗直流,一脸不解,匆匆进来又匆匆离开。
「你先自己练着,一会我检查。」说完他拿起奏折坐到一旁的坐榻。
我撇了撇嘴:「哦。」
金銮殿即使放了十几个冰箱子可也耐不住我惧热,我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慢慢旋转、飘走……
昏昏沉沉中我又看见李玄握着我的手在描补我的名字。
我去看他,他整个人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我知道他望着我在笑。
不知过了多久,额头传来一阵闷疼。
我缓缓睁开眼,捂着额头抬起头,发现李玄站在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傻笑什么?」
看着他冷峻的面孔,我心虚地撇开眼。
他拿起宣纸端详片刻,给出了评价:「狗都比你写得好。」
我不堪受辱地反驳:「陛下是见过狗写字吗?」
他嗤笑一声:「原本没见过,现下是见着了。」
我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马上午膳了,口水擦擦,一会儿下人看见不好。」
我愣了愣,赶忙摸了摸自己嘴角,哪有什么口水渍,这才明白是被他诓了,无奈看着他:「陛下……」
下午有朝臣觐见,陪李玄用完午膳我就离开了金銮殿,张公公送我出来时,贺峥还在宫门口跪着。
中午的太阳最烈,他挺着腰杆跪在宫道中一动不动,脸色已经煞白到可怕,想必是中了暑气。
我忍不住问张公公:「贺将军是被罚了吗?」
张公公看了一眼贺将军,低声道:「回贵人,贺将军今日冲撞了陛下,被打了三十大板,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