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暖黄的烛火跳跃,将房内照得温暖又温馨。
许清洲递给我一只白玉簪子,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
我哪怕猜到了他要送我东西,可知道的时候还是又惊又喜。
「我还从未送过你正式的礼物,与你也没有定情信物。所以趁着身体好了,想亲手雕一只簪子给你。想来想去,只有它最衬你。」
说完这些,他还故意地卖惨,举着双手到我眼前。
「我从未雕过,笨拙得很,废了几块玉,还把手也伤了几处。」
我瞧着那双漂亮的手上有着几道浅粉的伤疤,哭笑不得。
他手上的伤我是一早就知道的,当时就颇有些心疼地喊他「要不别雕了,换点别的也行」,他却很固执,不听我的话,如今却还跑来卖惨。
「所以呢?」
我握上他的手,轻轻柔柔地摩擦那几处疤痕,十分配合地问他。
却见他眸色越来越深,笑着看着我。
「你得补偿我,也送我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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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我准备一下吧。」我点头,倒也没拒绝。只是我先前没有准备,要准备一个合他心意的礼物需要些时间。
他亲手制给我,我肯定也得亲手做给他。我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思虑到底做什么了。
许清洲却以手遮嘴,凑到我耳畔,悄悄地道:「我早就想好了。」
我惊讶得一挑眉,这倒是省去我要抓耳挠腮纠结的工夫了。我来了兴趣,对此自然也是乐意至极。
「什么?」
他更压低了声音,用气音说了两个字。
我目一瞪,伸手轻轻地拍了下他。
「想什么呢?你不能剧烈运动!」
他撇撇嘴,有些委屈:「可你明明早就答应我了。」
我吸了口气,仔细地想了想,才想了起来。我与他分开睡时,曾哄着他:
「忍一忍,以后腿好了,就不分开了。到时你还能干点儿别的。」
这想了起来,我更加有理有据了起来。
「我说的是等你腿好了。」
他不从,据理力争:「可我已经好了。」
我想反驳,可又不能说腿还没好,这不是咒他吗?
于是只能严谨地说:「还没好全。」
「可先生说可以了,而且早就可以了,在没有治腿之前……」
他第一句时,还十分有力,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藏着几分懊恼和后悔。
「?」
我皱了皱眉,又不能怀疑老先生的权威性。
于是问他:「你腿不好,为什么可以啊?」
他支支吾吾地吐不出一个字来,后看我不耐地柳眉倒竖,才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回:「辛苦兰因……自己……咳……自己……。」
听清楚之后,我呆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