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胆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勾着他的头往下。
这样,我的视线没了阻拦,直直地撞上许清洲的。他看着我被别人压在身下,眉头皱紧,眼角通红,平日温润的眉眼尽染戾气。
我张了张嘴,无声地说出两个字:「信我。」
他咬紧牙,绷着下巴,拿着抢来的刀枪转身刺入一个士兵的脖子中。
我咧着嘴角笑了笑。
他比我想象的要厉害许多。虽然没有习过武,却心思玲珑,知晓怎样取巧地拿下敌人。
他的行动,也唤醒了男儿们的热血,纷纷地战斗起来。
他们大多都是干粗活的,身子健壮,若是站出身来,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渐渐地,也有蛮国的士兵倒了下去。
那位赛大人却似乎并没有察觉。
我克制着内心中的恶心,努力地放软身子,将一只手压在他头上停在此处。另一只手掩在袖中,慢慢地环上他的背,摩擦着往上而去。
等到他呼吸沉重、忍耐不得时,我微勾起嘴角,迅速地将藏在袖中的短匕首刺入他的颈后。怕他还有余力,我咬着牙,将匕首往下旋转,生生地割下他一颗头颅。
温热、刺鼻的血喷洒在我的脸上、胸前,甚至开始浸透到我衣服里。
我的肚子开始抽动,我知晓我的孩儿定是在厌恶不适,我隔着一层肚皮摸着她,安慰她再忍忍。
她一直是个听话的,这段时间,因着这遭遇忍耐力好了许多。慢慢地,她竟停下不闹我了。
我攥着那颗头颅扔到一旁,又推开那人残缺了的身体,拢好染血的衣襟站了起来,静静地瞥过那尸体一眼。
我曾以为我会害怕。
原来,真的到这种时刻,从不会有害怕,有的只是决然。
要么是他死,要么是我死。
而我还有许清洲和孩子,必不能死。
29
不承想,当我站起来的那一刻,却见一把滴着鲜血森冷冷的刀刺向许清洲的后背。
我瞪大双眼,泪水一瞬间疯狂地涌出,撕心裂肺地喊他:「许清洲!」
许清洲察觉,侧身闪躲,却躲避不及。
刀刺入肉中,源源不断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只是片刻就尽染了那件已经破损的衣裳。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尖石,用力地击向那个士兵的头部。他后脑被砸了个洞,却还有余力地往我看来。
看到我满身鲜血,以及旁边缺了一个脑袋的尸体,他不可置信地抖着面颊,断断续续地说:「你……杀了……杀了大人。」
这当口,他附近的一个男人迅速地从他身后砍下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