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珩好笑的拿了茶叶,又拎了一袋子瓜子花生往外走。
“喂!”李成蹊突然叫住了他。
“嗯?”周瑾珩回头。
“我警告你啊,”李成蹊气鼓鼓的说,“不准放水,你要是敢放水,今晚就跟屋外的野狗睡去。”
“你确定?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弄哭你。”
“滚蛋!”
周瑾珩说得不假,一晚上的麻将,确实有人被打哭了。
但哭得是土地爷和桃夭夭。
周瑾珩的手气好到离谱,已经不能用他会记牌来解释了,把把他坐庄,把把一串三,什么夸张的牌型都能胡出来,简直是把他们三个吊起来打。
土地爷和桃夭夭还不信邪,硬要跟周瑾珩死磕到底,结果只能说幸好他们是玩玩,如果上了筹码,他们不仅得哭,还得光着哭。
李成蹊同样输得很惨,比另外两个人输得还惨。
他输得越惨反而越开心,还不停的笑桃夭夭和土地爷一手臭牌,害得那两人以为他是不是魔障了,自己输得那么惨还有脸笑他们,又怀疑他在帮周瑾珩出老千,不然一个凡人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之后的几圈,土地爷和桃夭夭达成了默契,联手死盯着这对狗男男,可两人眼睛都瞪吓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出千的痕迹,再看李成蹊一副‘服不服,就问你们服不服’的表情,两人才相信问题的源头在周瑾珩身上。
他们早该注意到,能降服这只千年老妖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只是看不穿他身上的玄机,没准有哪方大神庇护或者本身就是神灵转世,心甘情愿的认了栽。
“哈,哈哈,你没看到他们俩的表情,我快笑死了,哈哈哈......”
牌局散了,土地爷狼狈的走了,桃夭夭也坚强的忍着不哭,躲进屋子里锁上了门。
李成蹊不厚道的放声大笑,被周瑾珩捂着嘴带回了房间。
等周瑾珩收拾完残局,锁上门道观的大门回屋时,李成蹊还趴在床上笑得直抽抽。
“有那么好笑吗?”
“当,当然好笑了,哈哈哈,这牌打得太解气了。”
周瑾珩有些无奈,倒也能体会什么叫“看别人输钱比自己赢钱还高兴”的心思。
他坐在床边,拉着李成蹊起身,然后捂住了他的嘴,朝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好了,别笑了,再笑下去十里八村的人都以为你疯了。”
李成蹊点了点头,但就是克制不住,嘴角时不时还能漏出细碎的笑声。
周瑾珩拿他没办法,只好赶他去洗漱,然后自己又去洗漱。
回来时,李成蹊坐在床头,侧身靠着窗台,床上立着一个小方桌,桌上温着一壶酒,淡淡的酒香飘逸,屋内仿佛笼上一层似幻非幻的轻纱。
他的发丝未干,领口微微敞着,精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轻缓起伏,一截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手中捏着一个白瓷杯。
“你这么吹该着凉了。”
周瑾珩拿着一件外套替李成蹊披上,李成蹊只是笑笑,往另一只空的酒杯里倒上酒液:“这杯酒,我等你好久了。”
周瑾珩拿起酒杯,轻轻嗅了嗅:“还是桃花酿?”
“嗯。”
周瑾珩与李成蹊碰杯,接着一口饮尽。
温过后的桃花酿与冷酒不同,酒香更浓,入口柔顺,暖人心肺,却没有那份凛冽。
“我不知道,这酒冷着喝和暖过后竟然相差这么大。”
“喜欢吗?”李成蹊问。
周瑾珩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李成蹊取下酒壶,又为周瑾珩倒满:“喜欢就再来一杯。”
壶口酒液溢出,蒸汽幽幽似流香,尚未入口,已是淡淡微醺。
周瑾珩靠在床尾,拉过被子盖住李成蹊的小腿,自己也坐了进去,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
李成蹊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这酒暖的时候好入口,也更容易醉人。”
周瑾珩知道这酒对李成蹊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拿出这酒来。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周瑾珩小心的试探道,“是不是晚饭的时候没喝尽兴?”
“我酿这酒只为一人。”
李成蹊轻笑着,再次为周瑾珩倒满:“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那人,却没想到,偶然的一时兴起,它已经等到了它的主人。”
周瑾珩微微皱眉,有些不可置信:“我?”
“是的。”
李成蹊拿着酒杯,递向周瑾珩:“从今往后,这酒我只为你酿,只有你能喝,就当做,我送你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