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顾宁隰的心里肯定也会很难受。
江陌璟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顾宁隰呼吸浅浅，自觉开口：“陌宝，如果当年要嫁给我的人不是你，我一定会退亲。”
那个时候他已经成年，可是江陌璟还很小。他那个时候不会有这样的心思，想等到江家的小公子成年了再做打算，可是谁知道，是他。
是那个自己生命中的唯一一道光。
他喜欢他。
时间把他的感情沉淀了下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只是这样的一种喜欢，深入骨髓，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抽离。
江陌璟呼吸一凝，他从未想过顾宁隰会说出这样的一段话来，对于他来说，顾宁隰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虽然满口混账话，可是好像也只对自己一个人说过。
这一句话，打碎了上一辈子安言溪种在自己心头的梦魇。
安言溪说，他是顾宁隰明媒正娶的妻子，八抬大轿娶的。
安言溪说，这一枚戒指是顾宁隰给他的定情信物。
安言溪说，顾宁隰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是江家的孩子。
... ...
后来才发现，安言溪说的都是假的。
是他自己没有相信顾宁隰，自以为是地认为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他本来这辈子想逃，却发现四处都是顾宁隰编制的蛛网，他这一个小扑棱蛾子早就已经逃不出去了。
江陌璟动了动唇，红着脸，最后还是只有三个字：“你混蛋。”
混蛋！从来不曾告诉自己。
“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发现那个屋子的秘密，你是不是会瞒我一辈子？”
“是。”
顾宁隰搂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在被窝里面找到了他的手，手心相对，十指相扣。
“我不敢告诉你。”
“你以前很讨厌我。”
江陌璟微微一愣，他说的好生委屈，委屈得江陌璟都觉得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怪他不曾听过顾宁隰的一番话。
怪自己分不清。
“睡吧，我抱着你。”
顾宁隰给江陌璟调整了一个位置，轻声道。“我一直在。”
江陌璟握紧了顾宁隰的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道：“明天，我们就出柜吧。”
他知道自己出柜之后，也许在这个圈子就根本混不下去了，他所有的努力都会被打上“盛世”的光环。但是那又咋那么样。
他一直都在顾宁隰的保护下，早就和他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