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这次带了我俩一个旧识来京都,说是境遇不太好,打算帮帮她。”
反正人是崇仁带来的,都推到他头上就是了,谁让崇仁是“兄长”呢,傅崇光酸溜溜地想。
云知月却从他的语焉不详听出猫腻,“旧识?是位姑娘?”
傅崇光毫不意外于他的敏锐,顿了一瞬,如实道:“确实是位姑娘……你看崇仁多不懂事,都成婚了,还同别的姑娘有牵扯。”
云知月挑眉:“这位姑娘也是陛下的旧识吧?不知境遇如何不好,仁郡王都帮不了,一定要带到京都来?”
傅崇光:“……”
“朕确实……比崇仁跟她熟一些,她救过朕,朕得报恩不是?”
想完全推给傅崇仁也不行,到时候瓦瓦一来就得露馅,但也不能全说实话,除非他想看着知月再跑去跟阿父睡。
云知月听完却忘了计较傅崇光和那姑娘熟不熟,“她救过你?什么时候?你伤哪了?”
傅崇光心底一暖,熨帖得不得了,连忙将人抱进怀里,“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一点小伤,早就好了。”
云知月回忆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口,也不确定是哪一处,倒是想起太医的叮嘱,拧眉道:“你的旧伤,最近可有复发?”
“没有。”傅崇光道,“不放心的话,你白天可以来御书房,晚上陪朕一块睡,一整天都盯着朕。”
“……”
云知月白他一眼,最后还是道:“那姑娘要是真有难处,你就帮帮她。”
傅崇光被他心软的模样暖得心口发痒,重重亲了他一口,“臣遵旨。”
然而等傅崇仁带着那位姑娘进宫,傅崇光拉着云知月一块去见人,云知月就不那么想了。
那姑娘生得美艳,也长着一双妩媚的狐狸眼,眉眼中凝着淡淡的愁绪,叫人一看就心生怜惜。除去臃肿的披风,身段也玲珑有致,但仪态端庄有礼,并不媚俗,看起来颇有教养。
可她参拜傅崇光后,抬头的第一个眼神,云知月就觉得不舒服。
只见她几分惶恐几分羞怯地垂眸,柔软的嗓音哀哀戚戚:“民女做梦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少年竟是陛下,如今为这点难以启齿的遭遇求到陛下面前,民女实在是羞愧难当。”
“可若不是处境实在艰难,民女也不会贸然去找仁郡王。只因民女实在……实在后悔当初没有听陛下劝告,嫁给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若是……若是民女听陛下的话早些来京都——”
这姑娘三两句话就哭得梨花带雨,此刻却突然停住,怯怯地瞥了云知月一眼,然后万分悲痛地移开视线,低头默默垂泪。
仿佛被云知月抢了男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