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七带走的傅崇仁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脸上甚至还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优哉游哉地走向天牢,还有空和赵七搭话。
“告诉皇兄, 那枚香囊就是解药, 只需嗅闻,无须服用。”
赵七将信将疑, 但还是派人去递了消息。
太后得知傅崇光清醒过来, 立刻赶到,云知月趁机从傅崇光身上下来,躲过傅崇光的拷问。
太后见到傅崇光唇色恢复了红润,总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又拧眉问:“崇仁那小子呢?哀家倒要问问他,为何要害你!”
傅崇光眸光微冷:“朕也想知道,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云知月给傅崇光取来外袍, 说:“我陪陛下一块去。”
傅崇光握住他的手, “你别去,不好看。”
不管是审问时动刑见血, 还是兄弟反目的模样, 都实在难看。
云知月却笑了下:“我不怕, 我只是想陪着陛下。”
他知道傅崇光和傅崇仁感情深厚,远胜过亲兄弟,如今傅崇光突遭背叛, 心里自然不好过。云知月心疼他,所以想陪着他。
太后自然也清楚自己儿子和傅崇仁幼时就形影不离, 后来又一块去从军, 风雨同舟, 生死同袍, 本是可以放心交付后背的,如今却被对方一柄尖刀从背后捅进心窝子,焉能不痛?
她轻叹一声:“让知月陪你去吧。”有个人陪在身旁,总好过两兄弟单独撕破脸。
傅崇光没再拒绝,更衣洗漱后带着云知月去往天牢。
傅崇仁躺在天牢中垫着稻草的石床上,翘着腿,哼着歌,闲适得仿佛在自个儿家中,直到听见“陛下驾到”的声音才收敛,起身看过去。
“来这儿也带着皇嫂,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傅崇仁咋舌道,又看向云知月,“难怪你愿意把乌虞送给他。”
云知月没有吭声,看向傅崇光。对方从进入天牢那一刻就皱紧了眉头,如今见到傅崇仁这副模样,越皱越紧。
“动机?”傅崇光屏退守卫,仔细观察着傅崇仁的表情,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傅崇仁牵唇笑了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也想当皇帝,不行吗?”
“傅崇仁!”傅崇光低声呵斥他,“朕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傅崇仁收敛笑意,正色道,“我就是想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尝尝这个位置到底有什么好,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不择手段。
云知月见傅崇仁不肯说讲实话,悄悄握住傅崇光的手,无声地安慰他。
傅崇光深吸一口气,转而问:“你如何给朕下的毒?”
傅崇仁慷慨解惑:“柳姑娘身上的熏香是一种迷香,但一般只起安神的作用,是我后来给你倒的那杯茶,悄悄掺入了药引,用量不大,刚好会在晚上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