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除夕，京都里的烟花爆竹响了一夜，但皇城辽阔内廷深深，按理来说扰不了云祈。
“阿父是担心祈风叔？”云知月捧着汤碗问。
如今萧定北重伤，手下心腹将领反的反、伤的伤，只有长孙萧珩硬着头皮挑大梁，拼死驻守益宁关。
傅崇光的大舅舅萧铠先前送祈风和云祈进京，本打算留在京都过年，谁知傅崇光突然中毒，揭露了平西王府的狼子野心，萧铠才匆忙领兵返回西疆，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支援到位。
因此萧珩派人与玥州军取得联络，向祈风求援。
军报上的消息傅崇光都没有瞒云知月，偶尔也会向云祈透露。祈风这一去，既有可能迎战羌牦人，也有可能与平西王的叛军对垒，身后说不定还藏着暗鬼细作，云祈自然放心不下。
此刻云知月问起，云祈也没有隐瞒，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我担心祈风如今身份尴尬，难以服众。也不知萧将军何时能带援军抵达，稳定军心。”
云知月：“若是一路急行，估摸这几日就能到。阿父也不必太担心祈风叔，他有勇有谋，无须靠身份也能服众。”
云祈点了点头，又忧虑道：“你可知平西王手下如今有多少兵力？”
云知月昨晚从军报中看到一点：“加上蒋殷带去投靠他的边境守军，大概一共有十五万。”
云祈倒吸一口凉气：“十五万？！”
云知月忙宽慰他：“益宁关还有二十多万守军，加上玥州军和大舅舅带去的援军，对付平西王绰绰有余。”
云祈却不乐观：“别忘了他还有羌牦的支持。”
云知月顿了下，分析道：“只是一部分羌牦部落，原先就与平西王合谋刺杀陛下，如今又不服陛下新册封的羌牦王，所以趁机挑衅。但他们不傻，不会倾尽全力为平西王赴死，构不成太大威胁。”
“再者，新羌牦王想坐稳王位，定不能纵容他们随平西王造反成功，有他阻止，羌牦内斗起来便不足为据。”
“那獒戎呢？”云祈问，“我记得祈风说过，獒戎也参与了刺杀陛下一事，与平西王同为一丘之貉。”
云知月眉头紧了紧，食不知味，干脆放下喝汤的勺子，“如今尚未收到獒戎谋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