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什么，说：“我、我叫狗蛋。”
瓦瓦瞪大眼睛：“狗蛋？你父母怎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少年表情微滞：“因为我父、父亲不太喜欢我。”
“好巧！我父亲也不喜欢我。”瓦瓦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少年十分诧异：“为何？！你这么漂亮，勇敢又善良，还很聪慧。”
虽然穿的异族衣裙不算华丽，也未戴精致的钗环，但小姑娘肤白貌美，一双狐狸眼灵动又剔透，是个美人胚子。
被夸奖的瓦瓦瞪大了眼睛，红着脸羞涩地笑了笑，“可能……可能是因为我父亲已经有了一个很疼爱的孩子，所以并不希望其他孩子太聪慧。”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知道‘弄瓦之喜’吗？”
瓦瓦摇头。
“人们用它来恭喜别人喜得爱女，‘瓦’是女子织布的纺砖，不是瓦片。”
瓦瓦认真听着，突然意识到对方似乎在安慰他。
可“瓦瓦”其实是“小月亮”的意思，不是瓦片，他也不是小姑娘，不会织布——不过现在他不好再解释了。
于是点头：“我知道了，狗——咳……狗蛋。”
他轻声喊出少年的名字，看向对方的表情充满同情，好俊俏一个少年，怎么就叫“狗蛋”呢？
“你、你也别难过，虽然你的名字有点……有点……”
他屈膝揪住自己的裙摆：“但你长得俊，还很聪明！没关系的。”
少年噎住，一时无语。
瓦瓦对他笑了下，气氛有些尴尬。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在这里？”少年换了话题，缓和了气氛。
“我迷路了。”瓦瓦道，“我要往西走，跟我家人汇合。”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走来的方向。
少年皱眉：“这里是西北方。”
“啊？”瓦瓦傻了，眼睛瞬间蓄满泪水，“我、我跟着日落的方向走的。”
少年忙坐直：“你别哭，我……我明天给你指路。”
瓦瓦眨眨眼，吸吸鼻子擦掉泪：“好。”
夜深了，少年教瓦瓦把水囊放在火堆上方烘热，两人一边喝热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后来瓦瓦抱着水囊脑袋一点一点，揉揉眼睛问少年冷不冷。
少年逃命时把厚重的铠甲丢了，如今只穿着单衣。瓦瓦不知前情，只是觉得他穿得很单薄，又受了伤，想脱下上衣外袍给他。
“不用！”少年忙拦住他，不小心碰到他柔软热乎的手，立刻缩了回去，“我不冷，你别随便脱衣服。”
瓦瓦愣住，脸红了。
哎呀，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