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他站在一旁,只说了这一个字,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听得异常清晰,我心中他那翩翩公子的模样瞬间崩塌。
但转念一想,如今我与他这般关系,是做什么都不过分的,我下了决心,有些英勇就义之感,当着他的面一层一层地剥自己的衣衫。直到只剩一层白色里衣,他有些走神,我正用手指挑开衣带,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只瞧见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急忙呵斥住我。
「你在干嘛?」
在我耳里,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不是他让我脱的,怎么还摆出一副让人羞辱了的模样。
「脱衣服啊。」我一本正记得回答道。
「穿上!」
「哦。」
我抬手正要提起滑落到肩膀的衣裳,余光瞥见他扫了一眼我。
「停。」
他指着我肚兜上那个图案问道:
「那是两个鸭子?」
我低下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有些生气:
「那是鸳鸯!」
我俩一里一外地躺在榻上,同床共枕,被子里两人之间却空着好些地方。两人各有心事,我侧着身,心中纳闷为何他不主动与我行敦伦之礼,难不成是府外有了心仪的姑娘,但很快就摒弃了这个念头,他如疯子一般,谁家姑娘会看上他。
我身后的那个人,也睁着眼睛,瞧着窗前案台上的那盏烛火,是我特意留下来的,窗缝透些风,吹得烛焰一跳一跳的,烛影映在窗纸上。
许是房间太亮惹得他睡不着,他突然问我:「夜里一定要留一盏灯吗?」
「若是晃眼,就熄了吧。」
他躺在那,没动地方,我以为他是要我去,我便想起身,结果他握住我的手腕又将我按在床上。
「「你从前每夜都这般吗?我见你在宫里也是如此。」」
我正想说他如何能知我在宫里的寝殿夜里也灯火通明,又想起那时他醉酒迷迷糊糊闯进我的寝宫,将我压在身下,耳根一红,不自然的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