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就喝饮料吧,喝椰子汁怎么样?”
“好啊。”
点好餐,凌初夏跟丁小菊去了一趟洗手间。
丁小菊说:“初夏,你前阵子真的瘦了很多,下巴越来越尖了。”
“我奶奶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没办法,我们创业期的小企业就是要拼命才能赚钱啊。”凌初夏笑了起来。
“你是真心喜欢做生意啊。”
“我一开始是为了养活自己才开始做生意的,但做起来了以后,才发现真的很有趣,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了。”
“真好啊,我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好像都是别人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
凌初夏说:“有什么关系,你还年轻,早晚能找到自己的喜好呢。”
凌初夏说完,就走出隔间去洗手。
刚刚拧开水龙头,就看见另一个隔间里走出来了一个打扮精致的于春晓。
“学姐,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吗?”于春晓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见凌初夏没有理睬她,她也一副不介意的样子,而是笑嘻嘻地走过来跟凌初夏一起洗手。
丁小菊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于春晓看了一眼丁小菊,说:“这位也是咱们学校的学姐吧,我在学校的时候见过你。”
“啊,你好?”丁小菊没见过于春晓。
凌初夏这个时候已经洗好手了,就说:“小菊,我在外面等你。”
“啊,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丁小菊赶紧洗了手跟了出去,把于春晓一个人丢在了洗手台前。
等出去以后,丁小菊说:“初夏,这个学妹是谁啊?我看你很不高兴的样子,她惹过你?”
凌初夏说:“她这个人不太礼貌,我跟她也不熟。”
“恩,我看她……觉得有点怪怪的,她身上这套衣服,是不是你之前穿过一次的?”丁小菊说。
凌初夏说:“是的,我上周穿过的。”
“我就说看着有点眼熟,鞋子也是同一个款式的吧?还有她的发型,跟你穿那套衣服那天一模一样。”丁小菊说:“这人怎么回事啊?”
凌初夏微微皱起了眉头:“我那天也是这个发型?”
“是的,你那天就是这个发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你头上的发夹很好看,徐梦还问你在哪里买的。你说你不知道,因为是一个朋友送给你的。”
凌初夏还想说点什么,但她们已经走到餐桌前了,她便说:“咱们换个话题吧,不要破坏了今晚的气氛。”
“好。”丁小菊点点头,看向桌子上已经端上来的两道凉菜,“这么快就上菜了啊。”
“是啊,客人也多起来了,我太期待一会儿的歌手唱歌了。”徐梦很兴奋地说道。
这里的上菜速度还是不错的,菜很快就上齐了,她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也坐了一大半,歌手便走了出来开始唱歌。
让凌初夏感到惊喜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完整的乐队在帮歌手伴唱。
虽然她们都不认识这个女歌手是谁,但歌手的演唱非常精彩,歌声沁人心脾,连凌初夏都跟着大家一起欢呼鼓掌,并且高呼再来一首。
之后,餐厅快速满座,开始有人在舞池那边带头跳起舞来。
徐梦拉着于锦也去凑了热闹,丁小菊笑着说:“初夏,你不去跳舞吗?”
“我不去跳了,我只想听歌。”
“我也不去了,我陪你一起。”
她们一直玩到八点半才结了账回去,除了餐费之外,每个人还收了一点入场费,但最后结账的价格并不算贵,凌初夏便说:“这家店还不错,等学期结束的时候,我请咱们一个宿舍一起来玩一次。”
“好啊好啊,谢谢你!”徐梦高兴地蹦了起来。
凌初夏打了车,先把室友们送回学校,自己才回了家。
凌奶奶在客厅看电视,江沅在书房学习,见凌初夏回来,凌奶奶就问她晚上开心不开心。
“挺开心的。”
虽然遇到了一个不怎么想碰见的人,但之后的一切还是很开心的,而且于春晓坐在很远的地方,后续也没有凑过来。
一转眼就到了周五,凌初夏中午跟江沅一起吃了饭,然后在教学楼前面跟他分开。
今天晚上他们要去白巧家里,所以下课的时候江沅会过来接她。
上完下午的课,凌初夏刚刚走出教室,就看见一个系里的年轻老师走了过来,她说:“凌初夏,你跟我过来一下,有点事情我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是跟什么有关的事情?”凌初夏问道。
老师说:“你先过来吧,这里不方便说话。”
“好,那邓老师等我一下,我让我室友帮我带句话。”凌初夏拉住了丁小菊,然后低声说:“邓老师找我有点事情,你去江沅停车的地方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等我一会儿。”
“好的,没问题。”丁小菊摆摆手,笑着离开了。
凌初夏跟着邓老师往外走,走着走着,凌初夏说:“咱们不去系里的办公室吗?”
“对,不去,咱们去活动室那边。”
“哦。”凌初夏想到邓老师是学校某个社团的负责人,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只是跟着她一起去了活动室。
这里的活动室都是学校给各个社团使用的,大的社团可以分到大的活动室,小的社团只有小活动室,但一般来说,都是足够使用的。
邓老师带着凌初夏走进其中一间活动室,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一走进去,凌初夏就意识到情况不太妙了。
因为活动室里的窗户全都挂上了厚厚的窗帘,遮挡了外面的全部光线。
室内亮着日光灯,两个男人正坐在里面翻看报纸,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在疗养中心见过的纪鑫磊。
“哟,来了啊,辛苦你了,邓老师。”纪鑫磊笑着站了起来。
邓老师说:“不辛苦,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咱们隔壁两间活动室都没有人,这道门我也事先装了隔音,所以应该没事的。不过,还是建议你们小声一点,不要引起太大的动静。还有 ,尽量速战速决。”
“去你M的,老子怎么速战速决?老子都是很久的!”纪鑫磊说:“咱们只要堵住她的嘴,不就没事了吗?”
面对这样一副光景,就算凌初夏再傻也差不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更何况,那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的面前还放着一台摄影机,凌初夏这会儿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看了一眼被邓老师反锁上的门,开始思索要如何从这里跑出去。
隔壁两间活动室没有人,如果她大声喊叫,获救的几率比较小。
加上对方人多,还有两个大男人,打架是绝对打不过的,所以只能想别的法子。
凌初夏来过这里的其他活动室,知道活动室的格局都差不多,窗户后面就是面向篮球场的那条路,所以外面的声音是很嘈杂的,就算这里有一点动静外头也听不太清楚。
“哟,咱们的校花同学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被咱们吓傻了吗?”纪鑫磊看着凌初夏,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你放心,我会温柔一点的。你别看我这个人五大三粗的,但我对美女是非常温柔的……”
凌初夏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纪鑫磊笑了:“还跟我装纯呢,高中就开始谈对象的人,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啊?”
邓老师说:“你管她听得懂听不懂呢?赶紧的吧,要不要我帮你按着她?”
“去去去,你守着门就行,这种事我自己动手才有劲儿啊。”纪鑫磊搓搓手,然后说:“导演,你快点把摄像机给准备好,一定要把我们校花同学拍得漂漂亮亮的。”
那个陌生的男人便站了起来,然后指着那一头地上铺着的垫子说:“那边光线不是太好,要不然,把垫子移到这个灯的下面?”
这男人说着一口非常不标准的粤普,应该是沿海那边的人。
凌初夏这会儿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对方准备的这么周全,今天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脱身了。
但她记得这些活动室的窗户都是用了很多年的老窗户,很多插销都不太好使了,木头的窗框也坏了不少。
如果真的要逃出去,那就只有破窗而逃一条路了。
破窗而逃啊……凌初夏看了看身边的这些东西,用椅子砸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叫纪鑫磊,对吧?”凌初夏忽然开了口。
纪鑫磊点点头:“对啊,我叫纪鑫磊,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你这么潇洒的男人,我当然会记得你的名字啊。不过,我是真的没明白,纪哥今天是想做什么啊?是想跟我做个朋友吗?那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找个漂亮的咖啡馆或者西餐厅,一边用餐一边聊天,难道不好吗?”
“哟,怎么?想跟我做朋友啊?我也不是不想跟你做朋友的,但我朋友太多了,再说了,你是个有对象的二手货,我一般不跟二手货做朋友。何况,我今天都准备好一切了,要是不能跟你倾情演出这一部作品,我都对不起我们大导演啊。你别看我这个哥们平平凡凡的,他可是港城知名的X级片导演。所以,你放心啊,肯定会把你拍得漂漂亮亮的!”纪鑫磊哈哈大笑起来了。
凌初夏果然没猜错,对方带着摄影机过来,就是想要给她拍那种东西的。
虽然凌初夏并不在乎什么第一次,但她非常介意被疯狗咬一口,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从这里跑出去。
她站在那里看了看身边的桌椅家具,发现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不太多。
门口,邓老师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用一种与她无关的眼神冷漠地看着凌初夏。
凌初夏说:“邓老师,你帮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不怕之后我去报警吗?你可是学校的老师,你做出了这种事情,是要负责任的。”
“你会报警?有了这种录像,你还会去报警?你不怕被全天下的人笑话吗?”邓老师说:“这件事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要是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不说,你把事情瞒下去了,对你是最有好处的。”
凌初夏说:“别管我会怎么做了,我只是很好奇,你一个学校的老师,为什么要帮这些人做这样的事情?你不会觉得可耻吗?”
“我觉得可耻啊,但是我有自己的考量,你这种有钱人懂什么啊?纪小少已经答应我,这件事之后就会把我送出国,我一直想出国,但是没有机会也没有钱。现在,我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机会,纪小少还会给我一大笔钱。等这件事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了,所以,你想报警我也不怕的。为了我想完成的梦想,做这样的事情,我也完全不会害怕的。”邓老师慢慢道。
“原来如此。”凌初夏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边的窗户跟窗帘。
这些窗帘非常厚实,都是绒布的那种质地,要是用头跟肩膀的力量撞过去,应该不会把头脸扎破吧。
凌初夏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心一横,没等室内的三人做出任何反应,她已经朝窗户那边跑了过去了。
她加速跑到窗边,然后闭着眼睛一头撞上了上去。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已经跳出了胸膛,她能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陈旧的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头上发出的清晰的撞击声……
然后,她跟着一大堆玻璃碎片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快步朝着篮球场那边跑过去。
但是没跑几步,她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但幸运的是,撞破玻璃窗的声响太大了,那头活动室的学生已经被惊动了。
他们打开窗户看到了摔倒在地的凌初夏,有人立刻喊道:“有人受伤了!”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而道路的那一头,也开始有学生朝着这边跑过来了。
凌初夏趴在地上,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神经一松,在剧烈的疼痛中晕过去了。